不过一年时间,五官似是张开了,但越长越好看。眉间又多了几分深邃,早前就不容易被人看透的模样,但多少有少年气在,眼下,少年气也有,淡了,认真看东西的时候,说了几分说不出的温和,俊朗。
因为一直是太子,在离院的时候,温印就习惯了他正襟危坐,衣冠端正,从来一丝不苟,好像越长大越自律,看书的时候,修长的指尖翻过书册,骨节分明,带了些许禁欲,但分明又不应当
她遇上他的时候,根本没有太多招架余地;床榻上的李裕,和眼前看着信笺,温和如玉的李裕好似全然不同
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同他分开,明明就一年,但小奶狗却成熟稳重了不止多少
她不知道,是不是经历挫折,进退无路之后的缘故?
等她回神的时候,见他看在她。
温印收回思绪,假装继续看账册。
李裕没有戳破,她手中的账册从很早之前起,就一直停留在那一页,是没看进去的。
她佯装继续看书,李裕伸手揽过她,让她像早前一样躺在他腿上,躺这儿。
温□□跳倏然漏了一拍,愣愣看她。
他唇畔微微勾了勾,轻声道,你是想让我亲你吗?
温印伸手捂住他的嘴。
李裕笑了笑,伸手握住她手腕,看着她,轻轻吻了吻她掌心,她掌心微微颤了颤,他笑眸看她。
四目相视里,两人都有一瞬,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如白驹过隙,上次她躺在他腿上好似都是很早之前的额事;又下一刻,又觉得时间很慢,慢到眼下才重逢。
躺着看。他不想她起来。
温印嘀咕,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李裕看她,是不是每日要看很多账册?
不多也不会在马车上都连轴看。
她轻声应道,近日有些多。
李裕轻嗯一声,闭眼睛。
她看他。
他温声笑道,听话,闭眼睛。
她真闭了,然后双手将书册环保在身前。李裕则是放下手中的信笺,温和的指腹略带些许压力得按上她眼眶周围。
温印呆住,她没想到,他是给她按眼眶附近。
虽然如何如何,但是确实很舒服,尤其是闭眼的时候
重吗?他怕按疼她。
她温声,不重。
她唇边都是笑意,虽然她没睁眼,也看不见,但她从声音里听得出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