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靳又问,那要用多少年补回来?
那时起,他才真正去想一个问题长风失掉的不仅仅是这十年,远比这十年更多。
周围都在往前的时候,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的都在退,更何况原本就在退的?
眼下,他可以告诉柏靳,长风失掉的远不止十年,甚至二十年,这就是现实。
长风自古都有夺嫡的习惯,百姓也习惯了内乱,在邻近诸国中,长风历朝历代很少有帝王登基是平稳的,反倒是太.祖爷爷,也就是他同温印调侃,说自己变过马那个,自他而起往后三代,都国中安定,那时的长风近乎鼎盛,也开辟了从巴尔到西域的商路,甚至有同苍月争辉的迹象,但随着时间的久远,谁做皇位又开始腐蚀人心,长风内乱十年,紧接着太平一二十年,再内乱十年,再太平一二十年
邻近诸国中,唯有长风如此。
所以后来的长风步履维艰。
柏靳有句话说的对,没有太平安定,哪来的富强?即便富庶,都是从百姓血汗里榨干的。
他不要做这样的君王
他这次再见柏靳,就和早前全然不同。
他很清楚他眼下要做什么,未来要做什么,所以他才要将这场内乱的时间压缩到极限。
眼下已经是三月下旬,四月初就会到苍月,四月中旬就会同柏靳见面。
最迟明年正月,他要结束这场内乱。
他已经做了一年多的准备,从朝中到军中,都是为了加快结束这场内乱,他要撵回长风失掉的时间,就只能不遗余力。
流民过去了。温印的声音响起。
李裕这才收起思绪,躺在她怀中,轻声道,阿茵,我想趴会儿。
温印低头看他,头疼吗?
他摇头,就是想眯会儿。
温印笑道,那你睡会儿吧,到了卢城我叫你。
他轻嗯一声。
这月余以来,无论他有多焦躁,或是不好消息,或是同早前预期有很大出入时,他的焦虑总能在她怀中平复,他也能下意识安心。
眼下,又想起往后几年的纷争,还有长风要面临的场景,李裕抱紧她,暂且将这些思绪抛到脑后。
李裕?温印忽然开口。
怎么了?他疲惫开口。
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事?温印声音中有忧色。
李裕顿了顿,如实轻嗯一声。
担心什么?她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