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平也看向他,眉头微微皱了皱。
早前他也来过一次,那次陆平允交待了李恒很多事情,但他没在陆平允跟前露面,只在远处远远看了一眼,让旁的内侍官去听的话。
那次的陆平允好歹还有副人样,那是几个月前。
而眼下的陆平允
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自己应当都不知道。
贵,贵平公公?陆平允当即变了脸色,我,我我刚才乱说了,脑子糊涂了。
贵平轻哂,没有接话。
陆平允额头和背后都冒出冷汗,惊恐看着他。
如果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贵平对他有敌意,那他才是在官场白混了这么久,但他确实没想到怎么得罪过贵平
陆国公不是想出去吗?我送你出去?贵平笑着看他。
陆平允方才还满是惊恐的眼中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似是关久了,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贵平了,丧失了基本的判断能力,讨好得扑上去,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他抱着贵平的脚,贵平没有踢开他,而是眼中一抹厌恶,沉声道,来人,带他上马车。
陆平允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口中被塞上布团,头上蒙了一层黑布,被人拖出了屋中。
贵平回头看了看这处国公府,再伸手捂了捂鼻尖,烧了。
是。内侍官应声。
马车不知在漆黑夜里行驶了多久,下了马车,陆平允又被人拖了很久。
也似是顺着狭长的阶梯,不知下了多少层。
这时候即便陆平允再傻,也知晓这种阴暗潮湿,到处充斥着腐朽味道,又顺着阶梯一层层往下的地方是哪里。
早前关在国公府,即便一直关着他,他还有机会出来。
但如果到这里,他就真正是死人一个了!
陆平允开始拼命挣扎,也不管不顾身上的伤口撕裂,但口中塞着布条,根本出不了声。
但无论他怎么挣扎,架着他的侍卫也根本没有手下留情过。
最后嗙的一声,将人扔进了牢房里,很快就有狱卒上前,用链条拴住,陆平允更挣扎不开。
等贵平的身影入了牢狱中,狱卒才上前,将陆平允头上的黑布揭掉。
陆平允惊恐看向四周,三面都是滴水的阴暗石壁,只有眼前的铁门,根本没有光,眼下的光都是因为插在墙上的火把。
都出去吧,我同陆国公说两句话。贵平淡声。
周围的禁军,内侍官和狱卒都退了出去。
陆平允看着他一步步上前,拼命往后,但被铁链将手脚和脖子都拴住,根本动弹不了。
贵平上前,扯掉他口中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