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你,你也小心些。”阿矜应声,看着小栗子的背影消失在廊道的拐角。
“小玉怎么偏偏这时候染风寒,怕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贪生怕死,不敢去御前伺候了吧。”小桃有些忿忿不平道。
阿矜心里其实也有些不快,且先不说现在时局如何,这天寒地冻的过去值夜,实在是极受罪的。
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些烦躁地过去拿了油纸伞,同小桃道:“我去值夜了。”
“嗯,路上小心些。”小桃一边叮嘱着一边塞过去一个东西。
阿矜接到手里暖烘烘的,才发现是小手炉。
这手炉是小桃之前托人去宫外淘的,花了小半月的俸禄,喜欢得紧,平常也是极宝贝的,自己都舍不得用几回。
“怎么突然给我了?”阿矜疑惑地应声。
“今日我休息,屋里烧了炭,自然也用不上,你去值夜,手暖和些。”小桃说着,脸上还带着笑,阿矜心里一暖。
“多谢。”阿矜摩挲着手炉边边,垂眸道。
“你我之间,说这许多做什么!”小桃娇嗔了一句,威胁道,“可不许摔了,若是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好好好。”阿矜笑着应声,一边出去,一边撑开油纸伞。
甬道上的灯笼点的多,一路上看得清楚,风雪很大,阿矜端着手炉往临华殿走。
不多会便走到了廊下,唐祝正巧从里头出来,手上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旁边还放着一小碗蜜饯,药还剩了大半碗,见阿矜来了,唐祝把手上的药递过去。
阿矜伸手接过,轻声问了一句:“可还要煎了药送进去?”
唐祝摇了摇头:“即便煎了大抵也是喂不进去了,你去,沏杯新茶进去吧。”
“好。”阿矜轻轻应声,端着药往后头的小厨房走。
方才来的路上,路上的雪有些厚,阿矜的鞋袜都沾了雪,现下已经湿透了,难受得厉害,很快沏了一杯新茶绕过廊道端过去。
走到临华殿门口,小太监将门帘撩开,阿矜走进去,鼻尖盈满了龙涎香的味道,殿内烧了炭,暖烘烘的,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尖,殿内的烛火多,但因皇上病着要休息,灭了好些,只留了几盏,所以殿内的光线有些昏暗。
“咳咳咳。”陆政咳嗽起来,咳嗽的声音很是沧桑,阿矜接着往里走,撩开帘子,先朝着陆政行了一个礼,轻声道,“奴婢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