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还萦绕着他们的对话,陆倾淮的声音清朗,却也冰冷,不带一丝温度,满是杀气,让人听着心惊。
“不要……”
“饶了奴婢……”阿矜无意识地呢喃这些话。
“饶你,凭什么?”陆倾淮的反问在耳边响起。
阿矜猛然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床帐,安心了不少。
小桃在桌前捯饬着什么,听见动静走过来看她,关切道:“阿矜,你可算醒了。”
“你睡着,嘴里一直在嘟囔着不要,饶了奴婢这些话,到底怎么了?”
阿矜心里一颤,有些激动地开口问道:“我还说了什么?”
“没了,翻来覆去就这两句。”小桃应声。
阿矜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简单地说了一下经过,其他的也就搪塞过去了。
所幸小桃也没太过在意。
“所以,你还在御前侍奉?”小桃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嗯。”阿矜应声。
“也不知道承王殿下的性子如何,我之前听闻从军的同乡提到过承王一句,说他在军中要求甚高,是个磋磨人的性子,但愿到了宫里跟边关不一样一些。”小桃兀自说着,阿矜却已经变了脸色。
是磋磨人的性子。这一句,就让阿矜心沉了沉。
“不过你别担心,你当差仔细,只要不出差错,不会有事的。”小桃见阿矜变了脸色,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安慰道。
小桃不知道她跟陆倾淮的关系,所以才会这样安慰,她也不能同小桃明说,只能笑了笑,算是应了。
阿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睡得不安稳,所以,脸上还是有些疲态。
——
将棘手的事情处理完,皇宫也都打扫得差不多了,陆倾淮坐在书案前。
如今刚得权,有许多事情让他处理,他拿起桌上的笔,唐祝跟在他旁边,见他拿笔,立刻示意旁边的宫女上前磨墨,宫女立马上前。
陆倾淮察觉,看见宫女的打扮,蓦然就想起那个宫女,将手上的笔放下,开口吩咐道:“将那个宫女唤来。”
唐祝听陆倾淮这么说,愣了愣,接着便马上明白了应声道:“是。”然后转身出去,吩咐外头的小太监。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阿矜吓了一跳。
小桃开口道:“谁啊?”
“阿矜,唐公公寻你过去。”
听见这话,阿矜呼吸都一滞,如坠冰窖。
她以为,陆倾淮刚夺了权,不会这么快想到她的,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