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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如白玉烧犹冷,文似朱弦叩愈深。

    ——苏辙(宋)·《送王适徐州赴举》

    第二十一章

    “陛下。”阿矜连忙低头,佯装镇定地叫了一声陆倾淮,空出一只手撩开珠帘走进去,期间还不忘偷偷打量陆倾淮的脸色。

    陆倾淮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已经敛了方才的凌厉,继续低眉看手上的折子。

    阿矜松了一口气,将新茶放到陆倾淮的手边,然后将旧茶撤了,正要端着转身出去,就听见陆倾淮道:“放着。”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阿矜就松了手,将旧茶放在新茶旁,收了托盘退到一边。

    “阿矜,替朕磨墨。”陆倾淮冷不丁的一句,阿矜将手上的托盘放了,稍稍挽了袖子伸手过去。

    陆倾淮微抬眼,就瞧见一双如藕段般白净的手,阿矜的手其实算不上细腻,但因着是在御前做事,也糙不到哪去,是真的白,白到甚至有一种通透的感觉。

    陆倾淮盯着她的手出神,雪白的手,拿着墨色的墨锭,有极大的反差,让人看着很舒服。

    阿矜磨着墨,无意间瞥见陆倾淮正看着她磨墨,一时间有些不自在起来,小桃方才说的话又不合时宜地蹦了出来,这会儿心里像是被放了一只蚂蚁一般。

    所幸陆倾淮看了一会儿就转而继续看折子了,阿矜轻呼了一口气,将那些杂念都抛了,专心磨墨。

    阿矜磨了许久的墨,手都酸了,但陆倾淮未叫她停,她也不敢停,也不知道自己磨了多久,直到唐祝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陛下,时辰到了,可要传午膳?”

    听见午膳两个字,阿矜悄悄咽了一下口水,她其实早就饿了,不仅手酸得厉害,膝盖也有些酸痛,之前被陆倾淮罚跪了一夜,又被厉榛榛罚跪在雪地,BBZL 夜里躺着的时候也偶尔会不舒服,现如今站久了就愈发明显了,这样想着忍不住微微活动了一下膝盖。

    “嗯。”陆倾淮淡漠的应声。

    唐祝听见陆倾淮的声音,当即下去传膳,陆倾淮突然一下站起身,吓了阿矜一跳,墨锭没拿稳,往旁边倒,溅了几滴墨出来,落在旁边的鸽血石笔枕上,通透的白,艳丽的红,黑色的墨,三种颜色相撞,阿矜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停滞了一下,顿了顿,接着马上跪下:“奴婢该死,陛下恕罪。”

    陆倾淮站着,极其轻淡地瞟了一眼笔枕,接着垂下眼皮,看着伏跪在地上的阿矜,她今日穿了一件梧枝绿宫装,大抵是颜色的缘故,看着有几分清凉,却也衬得整个人更加白净。

    御前宫女的衣裳制式同别的宫女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颜色有许多种,这也是作为御前宫女的体面,小桃当初是同阿矜一块来选的御前宫女,不仅仅因为御前宫女赏银多,还有就是衣裳颜色多,不过可惜的是,她没有选上,倒是阿矜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