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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矜在旁边的角落里,随着他们一起参拜,陆倾淮站在最前头,香火的白烟和烛火的黑烟交缠在一起,陆倾淮的背影都看得不是那么真切了。

    阿矜能想象到陆倾淮的神情,淡漠至极,一点都未放在心上。也是,他这样桀骜不驯的人,若是真的在虔心礼佛,阿矜也是不信的。

    看着前头在莲花台上坐着的金身三世佛,阿矜抬手合十,心里默念了几句。她不求荣华富贵,不求步步高升,只求自己同家人能平安体健。

    祈福祭祀一日下来,还挺累的,阿矜站起身的时候,连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腿脚原就不大好,昨夜又未睡好,跪的时辰久了更甚。站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幸好宛音就在旁边,她反应快,一下就伸手扶住了阿矜。

    “阿矜姐姐,没事吧。”宛音低声道。

    阿矜摇了摇头。

    “今日过了,还有两日呢,不如,同陛下求求情。”宛音接着道,她知道阿矜的腿脚不大好。

    “不必了,我自有分寸。”阿矜接着应声。

    人人都艳羡阿矜的荣宠,就连在御前侍奉的宛音都这么觉得。没人知道,她每日是如何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对了,陛下昨日,未苛责姐姐吧?我昨夜里找过唐公公,谁知唐公公训斥了我两句,将我遣了回去,今儿一早,又在祈福,想寻个空隙开口问问姐姐都不得空。”宛音接着开口道。

    “无事。”阿矜脑子里突然浮现昨夜的场景,有些不自然地安抚道。

    “无事便好,可吓死奴婢了。”宛音感慨道。

    宛音说着,阿矜抬眼,就瞧见了唐祝看向她,立即会意,同宛音道:“我去御前侍奉了。”

    宛音点了点头:“好,姐姐慢些。”

    才申时一刻,外头的天已经阴沉的同酉时一般,一副将要下雪的样子。

    一阵冷风过,阿矜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跟着陆倾淮一同回到厢房,陆倾淮便叫阿矜将他的冕旒摘了。陆倾淮好像特别不喜欢戴着冕旒,只要能摘,就会将冕旒摘了。

    “陛下。”

    顾怀远的声音。

    “进。”陆倾淮的声音混杂在冕旒的珠子碰撞的声音里,清朗好听。

    “大理寺来的消息,听闻徐镜廷以护卫陛下之名,秘密遣了一批死卫过来,大抵今夜便会到瑞山。”

    听见顾怀远的话,阿矜托着冕旒的手一僵。陆倾淮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笑着开口道:“护卫朕?这徐大人还真是,为朕着想啊。”

    “那陛下?”顾怀远犹豫着开口问道。

    “朕倒是要看看,徐大人要如何护卫朕。”陆倾淮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