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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陆倾淮抱着阿矜有些急切地进门,将她放到床榻上,看了一眼门外,开口问道:“太医呢?怎么还未来?”
唐祝亦有些心焦地瞧着门外,安抚道:“陛下稍安,奴才方才已经着人去叫了,他们必定不敢耽搁,这会儿,许是已经在路上了,估摸着一会儿就到。”
这话,唐祝说的倒是有些心虚,不过幸好,陆倾淮未再应声,而是看着床榻上的阿矜。
唐祝悄悄抬头,扫了陆倾淮一眼,看他的样子,是真的急了。伞都未来得及撑,身上落了一些残雪,因着屋里暖和,此时已经化成了水,玄色白龙纹缎常服也有些乱了,看着有几分颓/丧之色。
“陛下,太医院的几位大人来了。”门口传来小太监通传的声音。
“进。”陆倾淮应声,声音里透出几分不耐。
邓清希听见这一声,心也跟着颤了颤,领着众人进去。房里还是熟悉的龙涎香味道,碳火烧得足,暖和得很,同外头的冰天雪地没得BBZL 比。
“微臣,见过陛下。”邓清希同众人正要跪下,就听见陆倾淮道,“不必跪了,快过来给她瞧瞧。”
这话,让邓清希听着更害怕了,陆倾淮如此急迫,连行礼都免了,若那女子真是小产,他们太医院,怕是凶多吉少了。
即便厢房里暖和,邓清希依旧出了一身冷汗。
他走到榻边,瞧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她的脸色是有些白。不过,看着还好,不像是小产的样子,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着打开药箱,拿出里头的帕子,将帕子搭在阿矜的手腕上,接着给她搭脉。
搭了一会儿,有了决断,便更放心了些,为免疏漏,邓清希搭了好一会儿。
陆倾淮可没这耐性,看着邓清希把脉,心不知道为何,很是焦躁,沉不住气地问道:“如何?”
邓清希收了手,接着回禀道:“回陛下,姑娘的脉,脉感弱圆,是来癸水之兆。”
在场之人,听见邓清希这话,无一不松了一口气。若真是小产,依着陆倾淮的性子,今夜,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陆倾淮的心,也定了一些。方才他是真的怕了,思绪纷杂,看见手上的血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小产。那瞬间恐惧的感觉将他包住,像是溺进水里,有些呼吸不过来。
“不过,姑娘的脉细涩偏数,有郁结之症,待微臣回去开几副药调理调理。”
“这郁结之症,是如何得的?”陆倾淮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阿矜,开口问道。
邓清希万万没想到,陆倾淮还会问这个,冷汗“唰”一下就冒出来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惊惧忧思,郁结于肝。”
“下去吧。”陆倾淮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