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音说到这,感慨了一句:“不管是奴婢,还是官家小姐,生死都由不得自己。若她当真成了营/妓,连我们做奴婢的还不如呢。”
阿矜听见宛音这话,就想到了昨夜里的情形,心情莫名有些沉重起来。
宛音见阿矜呆呆的,连声道:“是奴婢的错,惹得姐姐心情不好了!”
“无事。”阿矜应道,“你接着弄吧,我出去转转。”
“好。”宛音应声。
阿矜从小厨房的门头拿了一把伞便出去了,山上下了雪甚是静谧,远处的山上树叶还未全落,雪积在绿色的叶子上,很漂亮。
昨夜里的场景和宛音的话一直萦绕在脑子里,阿矜不禁叹了一口气。即便知道皇宫危险,陆倾淮危险又能如何,她现下什么也做不了,身不由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怎样,小心谨慎,保全性命便好了。
“阿矜姐姐!”听见声音,阿矜回过头,就看见小秦子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过来,身上落了雪也不顾。
“姐姐原是在这,让奴才好找!”小秦子一边喘气一边开口道。
“出什么事了?”有上回那次的事,阿矜看见小秦子如此慌张就害怕,连忙开口问道。
“唐公公让奴才来同姐姐说一声,别走远了,以免陛下随时传召。”
“晓得了。”阿矜应声道,“我就绕着厢房稍微走一圈便回去。”
“嗯。”小秦子应声接着小跑着回去。
她其实也走不了多远,昨夜观刑站得久,她的膝盖脚踝现下还酸痛着,只不过不想同陆倾淮在一块罢了,既能出来松口气,自然是要出来的。
沿着小径慢慢走,看着外头的落雪,阿矜的心,也随着慢慢沉静下来。
收了伞,走上廊道,阿矜看雪看得有些入神,注意到前面廊下的人,吓了一跳,连忙低头转身就要走。
“站住!”
听见厉式开的声音响起,阿矜偏头叹了一口气,接着回过头,行礼道:“奴婢见过世子殿下。”
厉式开穿了一身月白貔貅暗纹常服,一身白,同外头的雪颜色相近,这颜色,穿在他身上,减了几分他身上的纨绔之气,添了几分清冷。
厉式开未叫她起身,阿矜也不敢起身,微微躬着身,视线里,厉式开的麒麟纹靴慢慢靠近,直到跟前。
“见着本世子就要跑,怎么?本世子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厉式开低眉,扫了一眼低着头的阿矜,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