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追压根没想到厉式开会有这个动作,手上的酒杯没拿稳,里头的若下春洒了一些出来,落在她的手上,一阵冰凉,酒香浮动。
她侧着身子,一脸错愕,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厉式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必了。”
“回府。”厉式开抚了抚自己的衣裳,开口道。
抚衣裳的瞬间,好像有点明白了,陆倾淮喜欢那个女人的原因,那个女人的眼睛,甚是澄澈。看不出一点算计和野心。宫里宫外,虚伪、算计、奉承……太多了,多的让人厌烦。
“是。”青追将手上的酒杯放到桌上,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酒,乖觉地应声道。看着厉式开出去的背影,心绪有些复杂。
——
船缓缓顺水驶着,船尾站着摆渡的人,左一下右一下地划着船桨。
阿矜同陆倾淮坐在船头,那些侍卫坐在另外一条船上,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船后面。
阿矜的手上还提着方才买的圆月兔子花灯,河上的水汽重,感觉空气都潮了一些。耳边是流水的声音,还有摆渡人BBZL 划水的声音,其他的,便是旁的大游船上传来的丝竹乐声和歌声,飘渺悠长。
陆倾淮就坐在阿矜的身边,阿矜偏头,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他很安静地坐着,神色沉静,一脸放松地看着前面。跟平时有些不大一样,可,到底哪里不一样,阿矜又说不出来。
心莫名跟着舒缓了不少,亦抬眼看向前头,月亮方才被云遮住了,这会儿从云里露出来。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铺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极美。
他们没有说话,就这样坐着,陆倾淮拉着她的手,偶尔会轻轻地摩挲一下她的手背。
不知道为什么,阿矜竟然有一点温馨的感觉。再偏头过去看陆倾淮,清辉撒在他身上,这样看着,感觉镀了一层柔和的银白色的光,整个人看着都温柔了不少。
时间过得很快,感觉没驶一会儿,便回到岸边了。阿矜同陆倾淮回到岸边,那些个侍卫也都从船上下来了。街市上的人比方才少了一些。
陆倾淮看了一眼月亮,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摸腰间的香囊,手上一空,才反应过来,香囊因着上头绣了龙纹,不好带出来,便留在宫里了,转而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现下亥时五刻了。”侍卫拱手应声道。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虽是商量的话,可语气,却是没有半分拒绝的余地。
“是。”阿矜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