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的意思便是他病体初愈,朝中事物慢慢接手便好,无需着急。
时间过得快,转眼便四月了。阿矜觉得身子愈发疲累困倦了,睡着的时间愈发长了。说起来,其实一天也没干多少活,左右不过就是奉茶罢了。有时白日里起的比陆倾淮还要晚些,陆倾淮下了朝还睡着,夜里也早早地就睡下了。
陆倾淮穿好朝服的时候,阿矜还睡着,看着甚是困乏的模样,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她近日来,倒是愈发贪睡了。
“陛下,时辰到了。”唐祝见陆倾淮还坐着,有些着急地开口道,再耽搁一会儿,早朝就该迟了。
陆倾淮站起身往外走,外头的天阴沉得厉害,空气也沉闷得很,陆倾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远处被黑云压着的青山,这天看着,怕是要下大雨了。
“姐姐,前朝出事了!”
阿矜刚起身,便听见宛音的声音,心里一紧,开口问道:“怎么了?”
“今儿一早,太傅同御史大夫孟大人有本参奏。”
“参的是谁?”
“礼部尚书岳大人。”
“岳大人?”阿矜有些诧异地反问,“参的什么?”
“徇私舞弊,买卖官位,结党营私,贪污受贿。”
作者有话说: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唐·王维《和贾舍人早朝大明宫之作》
第六十三章
不管哪一项罪名挑出来, 都是大罪,岳家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阿矜敛眉, 想到什么, 接着开口问道:“那,陛下如何处置岳大人知道了吗?”
“现下还不知道,陛下这会儿还未下朝呢,这事是从正阳殿的小太监嘴里听说的。估摸着,现在应该还在处理岳大人的事情。”
宛音一边应声, 一边将手上的水端过去:“姐姐起身洗漱吧,洗漱完, 小米甜粥正好也晾凉了,待会误了喝药的时辰就不好了。”
“好。”阿矜应声, 走到宛音的身边接过拧好的毛巾,洗漱完走到桌边拿起勺子慢慢地喝小米甜粥。
“姐姐你肯定想不到此事是如何被发现的。”阿矜喝着粥, 宛音同她闲话道。
“是如何发现的?”阿矜看向宛音问道。
“听闻几日前,太傅至典客署办事同典客署掌客闲谈了几句。不知为何,谈起了曹刿论战,典客署掌客同太傅含糊其辞,言语之间,倒是有几分不大熟悉的感觉。”
“这原也没什么, 可,巧就巧在这曹刿论战是春闱二试的题目之一,而典客署掌客正是二试提拔上来的人。太傅觉得奇怪, 回贡院调了他二试的卷子, 发现那人二试卷子上又是答出来了的, 且答得极好, 这才发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