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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君越未应声,陆倾淮也毫不在意,看了一眼唐祝,唐祝会意,将那圣旨拿过去,缓缓地打开。

    厉君越目不转睛地看着唐祝打开那圣旨,原以为陆倾淮下的是处置他的圣旨。但是看见圣旨边上的血迹,就知道不是了,刚下的圣旨,不可BBZL 能会有血迹,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看见那圣旨,厉君越的眼睛里,满是惊诧,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那是一封空白的圣旨。

    “这是永安侯命人从御书房截走的圣旨。”唐祝接着开口道。

    他命人截走的,是一封空白的圣旨,那也就意味着,陆倾淮压根就没有要动他们家的意思。从头到尾,这都只是个局,为了将他厉家一网打尽的局。从青追看到圣旨的内容、程锦秋误杀了诸葛容、再到陆倾淮承诺着酉时颁圣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陆倾淮设计好的。如果,他看到了这封圣旨再做决定的话,现如今,也不会到这般田地了。

    他突然就笑了,看着陆倾淮,身子却往后一软,瘫坐在地上,开口问道:“我倒是有些想知道,是谁?”

    如果不是陆倾淮在他身边安排了人,是不可能如此顺利的。

    “贺澶。”陆倾淮应声。

    “贺澶!”厉君越有些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起来。枉他还当他是心腹,没想到,早就已经倒戈了。

    “唐祝,将刚刚传到中书省的旨意,念给永安侯听听吧。”

    “是。”唐祝应声,将手上的圣旨卷好,小心地递回到小秦子的手里,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门下,天下之本,永安侯厉君越,数次犯上,目无君上。疏悉法纪,再三冒犯,先有动静山之土为先,后纵其妾殴打朝廷重臣为后。不思悔改,变本加厉,竟欲谋逆,以图先祖之基业。此乃大不敬,赐剔骨之刑。因之罪孽深重,族中男丁、女眷、旁支皆杀。其女厉榛榛,居皇后位,德行有亏,娇纵无礼,削皇后位,赐鸩酒。”

    唐祝说完,厉君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陆倾淮这是,要断子绝孙呐,一个活口未留。

    “圣旨已下,行刑吧。”唐祝明白陆倾淮的意思,念完圣旨之后,径直开口道。

    牢头立即唤了人来,陆倾淮看着厉君越的神色逐渐恐慌起来。毕竟剔骨之刑,想着就让人毛骨悚然,更何况,马上就要被行刑之人。

    好几个狱卒抬了长凳进去,将厉君越绑在长凳上,厉君越此时已经吓得四肢发软了,半点未曾反抗,任由狱卒褪/去他的衣裳。

    陆倾淮突然觉得兴致缺缺,甚至还有些困,站起身抚了抚身上的龙袍,抬步往外走。走到半道的时候,就听见牢里头传来厉君越的惨叫声,让人听着心里发毛。

    陆倾淮神色淡淡的,缓步走到外头。

    外头的雨还在下,甚至比方才还大。陆倾淮的白色金线龙袍,因着进了一趟天牢,脚边的衣摆都已经脏了。

    “唐祝。”

    “奴才在。”唐祝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