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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东西怎能不害臊,岂止害臊,还有惊吓。
林嘉被吓到了。烫到似的缩了手,册子掉到了地上。
桃子赶紧捡起来,安慰她:“这个很好了。你都不知道我出嫁前我娘给我看的是个什么玩意,丑得没眼看。我要早看了这个,也不至于吓得一整宿没合眼了。”
林嘉捧着滚烫的脸,心都怦怦跳,颤声道:“都、都要这样的吗?”
“是啊。”桃子努力撑着道,“都这样的。人伦大道嘛。”
“敦伦”两个字,书里是见过的。知道是夫妻所行之道,行之可繁衍血脉。
至于是怎么繁衍出来的,林嘉从没想过。
如今才知道,竟是这样!
一对男女,竟是可以这样亲密到合体。
突然之间,一些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怪梦,都有了解释。
林嘉只觉得,浑身都烫。
桃子把那本精美的册子塞给她:“这个你留着压箱底,以后不懂再细看。总之别怕,就疼一下子,后面就不疼了。其实,咳,还挺好的。真不用怕。”
林嘉只想求她快别说了。
“过了这一关,人就真的踏实了。”桃子却感慨,“第二天早上睁开眼便知道,已经不一样了,以后枕边这个人便是你相公,你是他的人了。”
“跟这个人,以后便是一辈子了。”
这一晚早早睡下。桃子和小宁儿就在外间。
林嘉哪睡得着,脑子里都是册子里那些骇人的东西。此时,才对婚姻、对“夫君”有了更清晰明白的认识。
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睡着了,梦见些光怪陆离的东西。好像才睡了一会儿,就被唤起来了。
新嫁娘就是这样的,天不亮就起来梳妆。
屋里有好几个妇道人家,帮她穿衣、绞面。她们赞叹着她的美貌,羡慕着她的嫁妆,恭喜这是一门好姻缘。
还有全福人,一边给梳头一边念念有词。
除了曾家两位妇人和桃子、小宁儿,其他的林嘉谁也不认识。
总觉得好像唱戏一样不真实。而自己就在那戏台的正中央。
折腾了许久,张家吹吹打打地来亲迎了。
盖上盖头,给新认的干祖母、干伯父伯母拜别,被喜娘扶着上了喜轿。
一路晃悠悠、响当当,嘁哩桄榔地给接到了张家。从轿子里就听见了许多嘈杂声——吆喝的,起哄的,贺喜的,讨糖的。
林嘉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多噪杂的声音。
半夜,忽然惊醒。
新房里忽然便静下来,不复嘈杂。显然所见的超乎了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