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东西多的是,”他说,“不必挂念。”
林嘉颤了颤,唰唰地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按了手印,递给他:“签完了,你快走。”
“别来了,求你了。”她低声道,“我真的怕。”
孤男寡女为什么不能共处一室,的确是有道理的。
林嘉如今已知人事,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凌昭手心的温度。
真的怕极了。
凌昭没办法,叹气:“知道了,我走了。”
他道:“若无事,便不过来了,你照顾好自己。过几日,把小宁儿给你送来。”
林嘉道:“快走。”
凌昭拿走了鲁班锁里的玉锁片:“我拿回去拓一下。”
数次回眸,终还是走了。
和离书上有了男女双方的签字画押,还差个中人见证。
凌昭选了曾荣。
曾荣得知事情,吃惊不小,有点不能信,咋舌:“这、这才多久?就……”
曾家只是林嘉出嫁的门面,四房借的壳而已。跟林嘉还没有来得及处出感情来,但也为那姑娘感到惋惜。
婚姻坎坷,于一个女子来说就是最大的磨难了。
因世间就是这样,女子的一生荣辱好坏,都被捆在了男子身上。
凌昭道:“他生意好起来,被人盯上了,做了局坑他,不稀奇。”
曾荣以前是替四夫人管事的,见识不少,道:“是,这样的就是倒霉,凡被盯上的,几没有逃得了的。”
你意志薄弱,便诱你去赌,你好色,便在青楼掏空你的钱,你爱读书好风雅,也可以作假古物故意让你打碎仙人跳,让你赔得倾家荡产。
曾荣作为中人签字画押,和离书生效。自此,张安与林嘉,再不是夫妻。
曾荣问:“她人呢?”
凌昭道:“已经救出来安置了,这事不要跟我母亲说了,免得她担心。”
实际上林嘉嫁了之后,四夫人便也没再过问她了。
四夫人对她的关注终究还是因为凌昭。当她嫁了的那一刻,四夫人便觉得她和凌昭的事已经结束了。
曾荣答应了。
凌昭回到府里,去了四夫人那里,问:“我小时候的东西还留着呢吗?”
四夫人问:“什么东西?”
凌昭道:“各种东西。”
时人讲究留很多东西。
指甲、乳牙,留头时剪掉的头发等等。小时候的襁褓、肚兜,有条件的都会留。
四夫人:“留着呢……吧?”
她扭头看向自己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