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出仕七年的人,便有自己的宅子,旁人也没什么好说的。终究他不是凌侍郎的儿子。
小宁儿道:“自然会。我没进府之前,就挎着篮子去街上卖些小物件贴补家用的。”
林嘉凝视着她。
还有马姑姑,和季白,信芳……
她点头,轻声道:“那很好。”
林嘉不会是他的累赘,或者使他丧志丧智。
她家又不像凌府大宅,长辈晚辈兄弟姐妹虽在一个府里,却可以十天半个月都互相见不着一面。她住的地方是和公婆妯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为着安全起见,凌昭没启用家里的家生子,现买了两个粗使给林嘉用。都是确认了家很远,在金陵没有熟人的。
小宁儿拊掌:“好呀,好呀!”
林嘉道:“是想了好些年的事,总想试试。”
从前他的努力是为了家族和自己,如今有了林嘉,他只会更努力,更谨慎。
林嘉做了点心,马姑姑和小宁儿都吃得开心。
她说:“小宁儿,我想做些点心。”
很多赏个珠花,赏个银锞子,甚至赏把铜钱就打发了。
但桃子好几个妯娌,若她两口子单独得了宅子,妯娌们难免说嘴,反而引人注目。女人们被关在院子里久了,见不到外面的世界,不可避免地就变得琐碎爱说嘴,爱在这些事情上争风头。
其实凌昭有考虑过干脆赏季白个小宅子,让他们两口子从家里搬出来好方便他使唤桃子。
主院里一些盆栽枯败,买房子的时候便都扔了,现在看着主院有点空。小宁儿便对林嘉道:“姑娘把园子布置起来呗。”
“还是到他娶妻?”
整个宅子都是属于林嘉一个人的,看书有看书的地方,弹琴有弹琴的地方。
便提了通房也未必能提妾。
林嘉问小宁儿:“你会不会上街上叫卖?”
小宁儿所说的名分自然是妾。
季白自然全须全尾地是凌昭的人,他爹凌万全却不是,只能算是凌家的人。
她磕磕巴巴地道:“公、公子会、会给姑娘名分的吧?”
整个院子都变得葳蕤多姿,生机勃□□来。
但实际上侍郎府就是京城凌府。
大家吃得开心,点心还剩了不少。
凌昭想好了,待过了年,便让信芳先回去京城购置宅院。即便他自己一时不能搬过去住,也得让林嘉有自己的地方。
但这宅子是个林嘉一个人住的,也根本不可能有外客,根本无需分什么内外院。因凌昭留给她看家护院的也不是男仆,是马姑姑。
林嘉沉默了片刻,问:“那他能照顾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