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便是平定了北疆,收附兀良哈三卫的沈赫城!
当年他在特殊情况下,以庶子承爵,承的是忠勤伯的爵位。却在北疆战场上爆发成了新一代的将星,连太后都赏识。
以其功大,升为定远侯。
一个庶子以一己之力,将祖上传下来的爵位升了等。
他自然有资格改变家族的印记,打上属于他自己的烙印。
人们渐渐都认识了新的定远侯府的印记。本就没几个人记得的旧印记随着那个没落伯府的名号一同消失。
凌昭沉思片刻,决定:“先不要给她透口风,待眼前的事解决,再来解决这件事。”
林嘉一直都想要个家,她嫁入张家以为自己有了家,她被皇帝舅舅封为县主以为自己有了家。结果,两次都伤她至深。
凌昭道:“现在也没法去求证,待这事解决了,那边想办法证实了,再给她说。”
季白更多是了解京城的人和事,定远侯沈赫城名号虽响,但他远在北疆。当年一去,至今未归。
季白对他了解的不多,且他对林嘉身世了解也有限,如“庶子”之类的隐秘之事,凌昭知道了,也不会随便再告诉仆人。
他只知道林嘉的身世跟印记有关。如今查出来是定远侯府,他想的是,或许是定远侯的亲戚呢,堂兄弟什么的。
便垂手应是。
只凌昭心里面对比了当年的时间线,林嘉的父亲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世事是多么无常。
倘若早一些,或许都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林嘉会被轻易推出去牺牲,就是因为她没有父族,纵有了县主封号,也是个无足轻重之人。
可时光不会倒流,如今他们已经走在了去疏勒和亲的西行路上。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且先将眼前的情况解决再说。
和亲队伍走得比预想的要快一些。
因秋日里天气凉爽,没有春日的风沙,也没有夏日的暴晒,其实很适合赶路。
使团的和亲正使不是旁人,正是兴王。
兴王根本就不想走这一趟。奈何外人看他,是义德公主的义父,他若不去,实在难看。
皇帝点了他,也不敢不去。
从前与太后和宣平侯府走得太近了。皇帝没精力跟他计较,太子必定还记得。兴王现在只得卖力地讨好,以挽回印象。
好在太子安排的副使是凌昭凌熙臣,虽年轻,却实是实干、有能力的人。兴王基本上就是挂个“正使”的名号,大小事都是凌熙臣在安排。
他落得轻松自在。
只赶路赶得太紧了,兴王有点受不了。他坐车都有点受不了,便对凌昭道:“也不用那么急吧。”
凌昭道:“便这样算日子,也得冬天回。到时候,冰天雪地,手指冻冰,王爷只会怨去的时候走的不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