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连我都比不过去,还有什么脸去三皇子的文会?”楚昭在门内冷冷说,将帖子拍在桌子上,“如果非要要的话,也是哥来跟我再比一场,比过我了,我自然还给他,伯父生他养他教他已经尽父亲之责师之职,难道连做学问都替他?”
什么话,楚岚甩袖恨恨的走了。
小院恢复了安静,阿乐摇了摇门,听到锁哗啦响,以及外边仆妇婢女颤颤声“阿昭小姐别为难我们。”
阿乐没砸门翻墙的闹为难这些仆妇婢女,只问:“饭不会不给送了吧?”
仆妇婢女们松口气忙忙的说“那是当然。”又殷勤的问“阿昭小姐想吃什么?”甚至连阿乐都问了“姑娘你想吃什么?”
阿乐乐颠颠地回到室内,看楚昭已经卸了钗环散了头发,躺在摇椅上歇息了,一旦没有喜怒的时候,小姐的脸色总是有些哀伤。
是因为被骂了吧,大老爷大夫人对小姐也太凶了。
如果知道大老爷大夫人这样对待小姐,将军一定舍不得送她回来。
“小姐,别难过。”她轻声安慰。
楚昭睁开眼笑了笑:“我没难过。”伸手轻轻抚了抚阿乐的脸颊,“我是在想,原来很多事,是你在意,它就是个事儿,你若不在意,它什么都不是。”
什么事儿?阿乐眨眼不解,但没问,只用力的点头:“没错呢。”
是啊,没错,这一世的她,再不会因为别人的贪嗔痴怨憎会困扰束缚自己了。
有人死一次才跳出束缚,有人则一生下来就不在束缚中。
谢燕芳缓缓走进东宫。
这是他第二次来东宫,上一次是太子妃出嫁时,他作为兄弟护送长姐。
但他比新娘子还要含羞,全程都躲在人后,并没有与任何人攀谈。
不过,他惊鸿一现,很多人见了过目不忘。
一路行来,东宫的人,不管是官员还是宫女太监都停下脚步,有人热情的打招呼,有人安静注视,谢燕芳不惶不恐穿行而过。
太子妃穿了件半新不旧的宫装,坐在东宫花园水榭的锦榻上,将宫女们采摘来半开的春花一一晾晒。
“阿姐是要做花酱吗?”谢燕芳问,伸手帮忙摆春花,“阿姐不在家,再吃不到好吃的花糕了。”
太子妃抬起头,有着与谢燕芳相似,但不如他的容貌。
她温婉一笑:“那是你挑嘴,家里姐妹谁不会做。”
“阿姐独一无二。”谢燕芳说,“每个姐妹的花酱都不同。”
太子妃轻叹:“姐妹们都是要出嫁的。”再抬眼看他,似笑非笑说,“你若是想吃长久不变口味的花酱,就娶个妻,让她学做花酱。”
谢燕芳一笑,拈起一片花瓣放进嘴里:“哪用那么麻烦,我跟阿姐学自己做就是了。”
太子妃呸了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叔父管不了你,我也不管你,我知道你自有主意。”她说,让宫女们把春花架子抬走,问,“太子给的差事你是非要辞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