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说,“因为受的欺负太多了,就不在意了。”
楚昭怔了怔,是这样吗?
受的欺负太多?
她受的欺负的确不少,而且都是来自亲近的人,伯父一家,以及萧珣。
亲人们都能如此对她,陌生人就更无所谓了。
“我以前就是这样。”阿乐倚在她的肩头说,“没有遇到将军前,我在城里厮混偷窃,每天都要挨打,偷得东西也常常被人抢走,但我那时候一点都不生气,我经常告诉自己,他们又不是我爹娘,凭什么对我好,欺负我才是正常的,小姐,我知道,那不是我不生气,而是我不能,不敢生气,我如果不把欺负当成合理的,我就活不下去了。”
楚昭早就忘记了阿乐小时候的事,伸手拍抚她的肩背。
“直到我遇上了将军和小姐。”阿乐说,“我才知道我可以不受欺负,受欺负是可以生气,可以报复的。”
她抬起头,拍了拍楚昭,眼神坚定。
“小姐,你将来也会像我一样,遇到待你好,不会让你受欺负的人。”
每一次她自己心肠硬的感觉不到的时候,阿乐就会把它暖回来,楚昭轻叹一口气,用力的点头:“会的,我一定能遇到。”
阿乐松口气,又愤愤:“谢三公子不是好人,小姐找他做事可靠吗?”
楚昭说:“我要他做的事,从道理上讲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自己。”
说到这里笑了笑,当然,对她也有好处。
她带着几分得意挑挑眉。
上一世谢氏燕狼也是欺负她的人,一直骂她和父亲,对钟叔他们也是赶尽杀绝。
那这一世她让谢燕芳护住太子,这样一来,萧珣当不了皇帝,谢燕芳也变不成燕狼,只能在太子座下当一辈子翩翩公子。
……
……
夜已沉沉,驿所里只有萧珣的所在亮着灯。
今日街上发生的人人都知道的事,他知道了,而人人不知道的事,他也知道了。
“那个谢家子,就是当时与楚小姐在一起的驿兵。”铁英说,“看到他受罚,楚小姐发了疯的冲出去相护,大骂谢燕芳。”
萧珣神情有些惊讶:“这么巧?”
这个巧当然不是说楚小姐看到谢家子受罚,而是说楚小姐奔逃去边郡的时候,谢家子竟然在做送信去边郡的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