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有仇有恨,会对谢氏威胁。
谢燕芳哈哈笑,将军报扔回桌案上:“先前梁氏盛时不是我谢氏威胁,如今怎会?”
“但是,三公子。”官吏苦笑道,“如今有太傅啊。”
太傅很愿意扶持跟谢氏有仇的人,梁氏父子这次是只立了小军功,但太傅有心扶持,就能扶摇直上,成为太傅的门下走狗,处处跟谢氏作对,很是麻烦啊。
对于这种事,就要防患于未然,直接了断梁氏生机,军功梁氏休想得到。
谢燕芳看着官吏,点点头:“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这件事做了,反而因小失大,战事要紧时候,压下军功不批,就是给人留下把柄,太傅能以动摇军心罪责追究,我谢氏也要得罪整个边郡军——”
他拿起文书,停顿一下,笑了笑。
“不如让太傅自己做决定,那就与我无关。”
这位官员似乎不懂,谢燕芳对他示意,官员忙贴近,听谢燕芳低语几句,他脸上浮现笑容。
“下官明白了。”官员笑道,接过军报,施礼告退。
太傅所在是皇城最繁忙的地方,这边官员的请示还没说完,那边就又有官员挤过来,好容易都说完了,太傅身边的小吏抬手将余下的人拦住。
“都停,你们轮换着来,轮换着吃饭,太傅大人还没吃饭呢。”他们沉声喝道。
太傅跟前的小吏也都不可小觑,别看都是些不入流的散职,但都是邓弈安排的自己人——送钱给他的自己人。
钱不是小钱,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出的起,都是权贵世家,送了钱,邓弈安排职位,于是大家便成了自己人。
权贵世家得到了机会,邓弈则得到了拥簇和助力,各取所需,其乐融融。
这些小吏家世不小,官员们也不能小瞧,为了见邓弈还要跟小吏们交好。
此时听了小吏的话,都只能退出去。
“待会儿太傅吃完了,你记得第一个唤我。”还有一个官员悄悄跟小吏说,同时借着整理衣袖给那小吏塞了一块玉佩。
小吏淡定无波的接过。
这一幕被很多人看到,有人无奈摇头:“这跟先前太子主政有什么区别。”
那时候先帝不理朝事,太子沉迷骑射,杨氏跋扈,骑射官横行,就是这样收敛钱财——
还想着如今新帝新太傅有新气象呢。
但现在看想多了,先帝荒唐找来这么一个低贱出身的小吏当监国太傅,这大夏朝堂只会更荒唐。
“也不能这么说。”另一个官员低声说,“不管怎么说,太傅的朝事没有耽搁,处置的极其快,准,稳,好——”
又一个官员点头:“收钱就收钱吧,霸权就霸权吧,做事就好,先把这几年熬过去吧。”
大夏真是多灾多难。
看看如今,小皇帝,没规矩的皇后,一心捞钱霸权的太傅,嗯,还好,还有一个谢三公子。
官员们退在殿外廊下各怀心思,但有一个刚赶来的官员不肯退,还往里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