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嘻嘻一笑:“不。”她做出娇弱的样子,“楚小姐年幼体弱,要去休息了,重任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好儿郎。”
谢燕来嗤声催马疾驰,丁大锤等人忙跟上——
当家的虽然没来,丁大锤也没能趁机对楚昭揭露丁大婶真面目,因为每次想说时,就总觉得有人盯着他,愣是没敢说出来。
罢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好容易攀上皇后这棵大树,丁大锤不想那么早死掉。
一群人疾驰而去。
楚昭则快步进了官衙,一路小跑直向后院。
“小姐小姐。”阿乐在廊下等着,满脸笑,“今天更冷了。”
楚昭嗯了声,抱紧斗篷冲进屋子里。
“爹,你睡了吗?”她站在厅堂里大声喊,“我回来了。”
这么大的喊声睡着也被惊醒了吧,阿乐失笑。
内室已经有声音传来,不温不火:“知道啦,还没睡,等着你呢。”
楚昭甩下如冰块般硬邦邦的靴子,阿乐给她解斗篷,另有两个婢女给她套上暖鞋,又用热巾帕在她身上拍打,让她的身子尽快暖起来,也是为了不把寒气带进内室。
片刻之后,楚昭急急走向内室,看着躺在床上的楚岺。
昏昏灯下,床上的中年男人面如白纸,双眼无神,不过脸上还带着笑意,且看向楚昭所在。
女孩儿在灯下笑颜如花。
“爹。”她带着几分小得意,“你猜我带回来什么?”
楚岺道:“巡城的小姐抓到奸细了吗?”
“不是。”楚昭笑,将还抱在身前的手摊开,露出一只白雪般的小兔,“我在雪地里捡到一只兔子。”
“阿昭厉害了。”楚岺道,“能在雪夜里抓住兔子——是不是阿九抓的?”
“不是阿九!”
“好吧,是他先发现的,但是我亲自抓的。”
内室女声清脆,楚岺躺在床上含笑听,然后感受到手里毛茸茸。
“爹,你看看,小兔子雪团一样。”楚昭说。
楚岺道:“兔子会咬人,你别忘了,小时候你被咬过,哭了三天。”
楚昭哈哈笑:“有吗?我都不记得了。”
“过去太久了吗?”楚岺含笑问,“小时候的事都忘记了?”
是啊,楚昭坐在床边想,对于重活一世的她来说,小时候真的很遥远了。
“爹,你给我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她说道。
楚岺一手轻轻抚摸雪兔,轻声讲:“你小时候可不一般呢,刚出世满屋红光,一个路过的算命先生当即脸色大变,指着说天降祥瑞——”
楚昭笑得抱着肚子。
“爹——你是不是又去街上偷听茶馆讲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