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被楚昭揽在怀里。
“太傅。”楚昭唤道,“一年这么久,才玩了四五次,太少了,陛下还是个孩子。”
邓弈道:“皇帝不是孩子。”
“皇帝也是孩子。”楚昭不退让,“人一辈子只能当一次孩子,现在不轻松些,将来可怎么熬。”
邓弈皱眉:“你这什么歪理。”
谢燕芳看着他们争论,含笑听着不说话。
萧羽倚在楚昭怀里,听着两人争论,看到太傅皱眉也不再觉得忐忑,还忍不住噗嗤笑了。
他一笑,楚昭更是笑。
“太傅——”她道,“现在让他玩,玩够了,等他长大,让他玩他都没兴趣,陛下就会是个勤政的皇帝,太傅放心吧。”
邓弈不跟她小儿争辩,只道:“娘娘放心就好。”
楚昭伸手推萧羽:“太傅同意了,陛下快跟太傅说。”
萧羽站直身子对邓弈道:“太傅,待赏花后,朕会写一篇赋,以及十张字交给先生们。”
“这就是寓教于乐吧?”楚昭在旁说,“太傅,今天也别闷在殿内了,跟我和陛下一起去赏花宴吧。”
邓弈道:“多谢娘娘,本官小时候漫山遍野赏花赏够了,现在没兴趣了。”
这是把她刚才的话还给她了,楚昭哈哈笑,又看谢燕芳:“三公子,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谢燕芳一笑:“我跟邓大人不一样,我至今依旧喜欢赏花,回来的路上已经看了一路,就不去打扰陛下和娘娘了。”
楚昭一脸可惜:“谢大人不去,赏花宴少了一道最美的风景。”
谢燕芳失笑,对楚昭一礼,谢过她的调侃。
楚昭和萧羽去御苑赏花宴,邓弈和谢燕芳结伴向前朝而去。
半年多没见,两人似乎有些陌生。
“谢大人节哀。”邓弈先开口道。
谢燕芳道谢,又道:“太傅大人辛苦了。”
邓弈笑了,看着谢燕芳:“谢大人不在朝中也辛苦,家中有事,谢大人还费心河州陈粮案,如果没有谢大人帮忙,粮商郑氏不会这么快将账册交出来,河州上下官衙中的蛀虫也没有这么顺利挖出来。”
陈粮案是去年汛灾之后牵扯出来的一桩案子,河州一地的赈灾粮被替换为陈霉粮,导致数百人没有死于洪水,却死在了霉粮引发的病患以及饥饿中。
但这件事却没那么好查,当地官府推说为水灾潮湿导致粮食发霉,上下勾结掩藏证据,直到河州大族粮商郑氏迷途知返,拿出历年跟官府来往的暗帐,才得以让一切大白天下。
而郑氏之所以肯松口拿出证据,就是因为谢氏劝说。
民众不知道这件事,朝廷是知道的,当时谢燕芳急行掩藏身份进河州邓弈第一时间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