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腿残,又被朝廷监控,我替父王奔波在外,征召蓄养兵马。”
“我是父王的腿脚手眼,父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父王所愿。”
“怎么就在即将成功的一刻,父王为了我,就放弃了?”
“那先前的我,岂不是一场笑话?”
听到这里,宁昆再次道:“世子对王爷来说,是——”
“就算我被抓,也并不是这件事就无解了。”萧珣打断他,“这一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父王,那种情况下该怎么做。”
他转过身看着宁昆。
“那种情况下有千万种办法,可以救我,或者干脆就让我死。”
“不管是救我还是我死了,都不能阻止父王进京。”
“父王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结束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阻止了父王?”
宁昆抬起头:“世子,你也说了,这只是阻止,并不是断绝,一切还能继续,王爷相信你和他一样,都能等得。”
萧珣道:“我能等啊。”他笑了笑,“以前父王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当然,我现在也是,只是如今我困在京城,不与外界相通,我想能清醒地等。”
清醒地,他要什么样的清醒呢?宁昆默然。
“我知道你怕自己说错了话,伤了我和父王的感情,其实你想多了。”萧珣轻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跟宁先生说什么没有关系,你说或者不说,也无关紧要。”
他拿起桌上的礼单摆了摆。
“是我执念了,非要听个明白,宁先生不用为难了,不用说了。”
宁昆看着萧珣,世子一如先前温润如玉,脸上也带着笑,但到底是不一样了,被关在驿所,虽然不是暗无天日的牢房,但又有什么区别呢?
宛如被剪掉翅膀的鸟儿,眉眼落寞。
他再三追问,可见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自己不说,反而更让他想多——
“还有,多谢宁先生亲自来一趟。”萧珣又道,“你被父王重用事务繁忙,我听说父王还打算让你教授二弟,以后这些事,让下人们来就行了,你不用特意来。”
宁昆哪里受的住这两句话,上前一步急道:“世子,宁昆是你的先生,只会是你一人的。”
萧珣笑了笑:“世上哪有什么永远,宁先生别这么在意,我不在父王身边,你把二弟教好,让他将来别再犯我这样的失误。”
宁昆心里长叹一声,话都这份上了,他要是再不说,跟世子就真的恩断义绝了。
“这件事不是世子失误。”他低声说,“我回去之后,打听到了,当时楚昭也暗藏了兵马来要挟王爷,说除了杀了世子,也要杀了王爷,杀了王府所有人,所以,王爷觉得不能冒险。”
说到这里,他又忙急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