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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弈看着站到面前的女孩儿,她眉目间满是怒意,这种怒意还是第一次见。
“我自小在军中,所以一直都知道,文臣对武将多有不屑诋毁,最大的恶意就是武将好战贪功。”楚昭竖眉说,眼中又有悲痛,“但太傅你,怎么也能这样说?”
他适才的话的确是伤到她了,邓弈微微垂目,道:“因为我就是恶人,所以用恶意揣测他人。”
“将士在外舍生忘死保家卫国,今日生,明日死,谁不想活着?谁不想尽快结束战事?”楚昭咬牙道,“他们的功劳是拿命换的,不是你们站在朝堂上用恶意换来的。”
“我说的不是将士们。”邓弈道,“我说的是某些将官,官和兵,是不同的。”
楚昭看着他:“但此时战时,官兵一体,难分取舍,你不能因为某些官,某些人私心作祟,就要将整个战局打乱。”
邓弈看着她:“落城卫可留置不动。”
这是他的妥协?是对自己适才说的话表达的歉意?楚昭看着他,问:“然后呢?”
邓弈道:“梁蔷必须封赏,否则难以服众,让人揣测皇后你私心作祟。”
楚昭笑了,点点头:“多谢太傅为本宫着想。”
她以前说话也常有俏皮,但这是第一次阴阳怪气,邓弈木然看着她。
楚昭又道:“既然如此,那为了不让人揣测太傅你私心作祟,谢燕来也必须封赏。”
邓弈冷冷道:“臣,这就命人商议。”
楚昭看着他:“有劳太傅了,本宫告退。”说罢向外走去。
小曼忙跟上,先一步到门边,打开殿门。
楚昭大步而去。
邓弈站在殿内默然不语,直到外边的官吏们进来小心翼翼唤太傅。
邓弈没有看他们,看了眼桌案,那女孩儿扔下的茶杯歪倒,茶水流了一地。
“收拾一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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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皇后突然说话,以及散朝后太傅和皇后在殿内争吵,掀翻了桌子砸坏了茶杯花瓶据说满屋狼藉,更有夸张说太傅和皇后打起来了——各种消息风一般飞了出去。
当然,对于朝事民众们还并不知晓,只是在世家大族的深宅里都响起了议论。
谢燕芳坐在棋盘前笑了笑,说:“此时此刻,我应该立刻进奏拒绝对你的封赏,表明我们谢燕来只一心为国为民,才德尚浅,如此,成就我们谢氏谦逊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