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监察,是偷窥吧!钟长荣脸色沉沉,冷冷道:“傅将军今日来是又监察到什么吗?”
傅监军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走进来放下几卷军册。
“长坪关军司马吴十六,篡改军册,盗取兵饷。”他说,“我是来跟钟将军你说一声,不用再调任他处,而是论罪定刑吧。”
钟长荣拿起军册翻看,骂了声脏话。
“钟将军该不会想,战事当前不便处罚吧?”傅监军似笑非笑问。
钟长荣沉声道:“傅监军多虑了,军中奖罚分明。”
傅监军点点头:“那本监军就放心了。”说着笑了笑,“钟将军深受皇后嘱托,可不要辜负皇后期待。”
这是威胁吗?威胁要用边郡的事来败坏皇后的声名?钟长荣冷冷道:“傅将军就算是奉太傅之命,也不要忘了皇恩浩荡。”
这是说太傅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臣子吗?傅监军散了笑意,道:“多谢钟将军提醒。”
说罢拂袖而去。
副将们对着他的背影啐了口“狗仗人势。”再看钟长荣,“将军,这厮仗着太傅在军中指手画脚。”
钟长荣沉着脸将手里的军册狠狠扔在桌子上:“那也是给了人家把柄,让人可以指手画脚,这个该死的吴十六,真是做得一手好账啊!竟然贪了这么多军饷!”
副将们也纷纷拿起军册看。
“真贪了很多?”“咱们也不懂这个账册啊。”“督军年年查怎么没查出来?”“这群废物。”
钟长荣这边的咒骂气恼,傅监军则带着几分笑意踏入自己的监军府。
府中有人等候,施礼:“监军回来了。”
傅监军伸手虚扶:“梁长史不要多礼。”
梁籍梁二爷依言起身,看着傅监军的脸色,笑道:“看来这一趟监军心情不错。”
傅监军来到这里也不习惯,只觉得处处桎梏,尤其是那个钟长荣,仗着楚岺遗威,皇后做靠山,油盐不进,不过今天看钟长荣吃瘪,真是心情不错。
傅监军哈哈笑:“这多亏了梁长史啊。”他伸手拍抚梁籍的胳膊,感叹道,“梁二爷不愧是读书人,厉害厉害,那吴十六上下串联做出这么隐秘的账册,我从京城带来的好手都看不出来,你只用了三天就查出问题了。”
梁籍道:“下官也就能做做这些笔头上的功夫。”
“你可别谦逊。”傅监军道,“梁二爷运兵如神,神机妙算,我在京城久仰大名,有关你的邸报我都在军中命他们传阅研读,以为楷模。”
梁籍道:“下官惭愧。”
这是真心话。
不过这真心话看在傅监军眼里更是满意。
“果然越有本事的人越谦虚。”他感叹道。
不像那个钟长荣,倨傲不逊。
“梁二爷。”傅监军又道,“你帮了本监军这么大的忙,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