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句话迟疑再三没有问出来。
你的寿礼怎么会,有毒?
萧珣神情茫然,失魂落魄跌跪,似乎听到官员们的问话,又似乎没听到。
“当宫里说要替我送寿礼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他沙哑的声音在厅内回荡,“我想是他们担心我给父王夹带传送消息,我也不介意,身为质子,我知道安稳本分就是对父王最大的相助,我也并不给父王传递什么,所以按照他们建议写了千寿字,恭敬地托付给宫里,但是——”
他说到这里,手紧紧攥起来,而听到这里,厅内的人们心也陡然被攥住一般。
但是什么?
“但是有人突然告诉我,我送给父王的寿礼会要了父王的命。”
“他说,我写的千寿文被浸染毒药,因为知道父王会不理睬朝廷的贺礼,但一定会认真看我送的贺礼,还会很认真地看,凑上去,贴近——”
为什么?因为千字写得很小,要看清就要凑近,厅内的人们心里抢着说,适才大家也都亲眼看到中山王这般端详。
“只要足够近,吸入字上的毒,就——”
“那人助我逃离京城,我日夜不停赶来,要阻止父王,但——”
还是晚了一步,就晚一步。
萧珣发出一声哀嚎以头撞地。
四周的人们听得震惊又茫然,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大家心神都乱了,怔怔看着中山王,就算大夫们再想办法用针,擦拭,口鼻眼中的血也止不住,不仅如此,一个原本给中山王擦拭血迹的大夫,忽的栽倒。
“王爷的,血,也有毒了——”他哑涩声音说,说完这句话吐出一口血来。
这让四周的人更是吓了一跳,第一个念头就是向后退去,但不能做得这样直白。
“保护王妃——”
“保护世子——”
伴着喊声,大家涌上分别将王妃萧珣和其他的公子们拖离中山王身边。
王妃和公子们又是痛又是吓。
“这可怎么办啊。”王妃哭道,“怎么会如此歹毒,这是要我们死光死净啊。”
“世子,你既然知道,可知道怎么才能救王爷?”官员们在旁急问。
这话似乎提醒了萧珣,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向门外走,喊:“太傅,太傅,救我父王,太傅,请救救我父王啊——”
这话让厅内的人们再次震动,太傅?太傅是什么意思?是世子找了一位姓太名傅的神医吗?
是吧,应该是吧。
总不会,是那个太傅的意思吧。
大家的怔怔中萧珣已经冲出去,因为是他冲出来,守在门外的卫兵们也没有阻拦,让开路,院子里被格挡的人们也都停下嘈杂,视线跟随萧珣。
厅外守卫密立之中有两個穿着普通衣袍的男人,因为兵卫没有驱逐他们,大家也没有注意,只当是王府的人。
其中一个的确是王府的人,萧珣的护卫铁英,中山郡的官员世家几乎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