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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边境的草原也正荡起尘烟,尘烟中充斥着厮杀声。
站在一处山坡下的钟长荣,宛如又回到了西凉对战的时候。
但现在战事明明已经结束了。
“将军,兵马比预料的还要多。”亲兵疾步走过来低声说,“绝对是王部兵马。”
“将军,西凉王果然出尔反尔了!”另一个亲兵愤怒道。
“他不止突袭。”有一个兵士神情冷静,“他们还在我们这里安插了眼线。”
所以钟长荣一次心血来潮轻兵简行地巡查新边境,就遇到了伏击。
这个位置,钟长荣出发前自己都不知道会来这里。
这伏击,稳,准,就像在他们身后安置了一只眼睛。
一个兵士再忍不住愤怒:“西凉贼以为这样就能踏入大夏吗?”他用未受伤的手举起长刀,“他们真是做梦!”
四周的兵士也发出嘲笑声。
一直沉默不语的钟长荣听到这里,忽的笑了笑。
“也许他们不是要踏入大夏。”他说,眼神比夜色还幽深,“他们只是要,杀掉我。”
……
……
人伏在马背上,几乎与马儿融为一体,因为身后的箭,斥候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不能再御马指路。
不过这不是问题,杀出重围,老马识途,就能把他带到最近的驻兵地。
新收复的疆域大夏的兵马已经进驻,岗哨严密。
只要再翻过一道山坡——
但当他翻过山坡时,迎来雨一般的箭矢,马儿嘶鸣一声倒地,马背上的人连声音都没发出,跌滚在地上,他未闭上的眼中,倒影着山坡上并排肃立的十几个兵士。
大夏兵士。
……
……
梁蔷闭了闭眼。
“这一次,又是要我放狼入室吗?”他声音沙哑问,“我现在真不知道,你们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大夏人?”
一次又一次损害大夏。
但,也不像是西凉人,因为西凉人也没捞到好处。
或许应该说,那个背后人到底是不是人!
他宛如随意地拨弄着琴弦,丝毫不在意每一次琴响会死伤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