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万事兴,福晋纵有什么过失也有我一份过错。”胤禛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少不得要辛苦你了。”
“为您和福晋做事那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芙蓉笑了笑,她是真不觉得辛苦,如今福晋起不来床她这个协理管家的才真真正正有了树威风的机会,就当是她在府上挣得一席之地又或是她‘狐假虎威’的代价,但怎么算也都是她占便宜。
不就是多跑两趟腿去请示福晋的意思嘛,她既然要忍,要恭顺,要让福晋对她放心,那就得忍受这些东西,反正最后不管怎样亏的都不是自己。
只是在乌拉那拉氏养病的这段时日里底下的牛鬼蛇神多少还是想要试探一下芙蓉这位炙手可热的‘管家人’到底有几分本事,而芙蓉又不好绕开福晋直接处理这些事情导致府上稍有混乱也是情有可原,再则,乌拉那拉氏既已失去了孩子又怎肯放下手中的权利?即便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要芙蓉将大事小事事无巨细一一向她回禀,连太医建议的双月子被福晋抛之脑后,仅一个月后开始料理府中部分内务,芙蓉只能在心里感叹一番福晋的强硬默默放弃了自己的小动作,她又不敢和福晋起冲突,就算安插心腹几近小心避开敏感的地方免得叫福晋看出端倪对自己有了警惕,便再次顺从的放手交还大权,自己只是每日里去福晋那里请安伺候顺带的听候吩咐。
也不怪福晋这么急着收回大权,十月十三是颁金节,不说皇子福晋,但凡是个黄带子都挤破了头的想进宫和皇上一起过,这里面的人脉资源丰厚无比,福晋是断不会错过的。为了这个,就连这段时间总是‘生病’的二阿哥也大好了,日日前来请安不说就连如今已成功把胤禛留宿在了南乐院的李静茹也规矩的不得了,生怕福晋以二阿哥体弱为借口不带他进宫。
随着颁金节的日子临近,府中人心浮动,福晋于十月初八定下了人选,除了海兰珠三个孩子都会跟着进宫的。
“去年的时候二格格那么小也带进宫里给德主子请安了,如今大了一岁却要留在宫外自己一个人过。”张格格为芙蓉打抱不平“福晋是怎么想的,总不能因为你代她掌管了……”
“那里是一个人?不是还有我吗?”芙蓉连忙打断她“如今天儿越发的冷了,女孩儿不比男孩儿长得结实,我也担心冻着她。到时候请你一起来,咱们喝着奶茶烤栗子吃也自在。”
“你能心宽就好。”张格格也知自己矢言忙到“也别只烤栗子,你那的院大,烤些芋头、番薯也不错。”
“怎么不烤肉呢?”李静茹在她们身后讥讽“再喝上几杯,也好借酒消愁。你说是不是啊,林佳妹妹。”
“姐姐若是想喝酒自去喝就是,反正妹妹是不会饮酒的。”芙蓉四两拨千斤地把她的话拨了回去,得了李静茹不阴不阳的冷笑就见她从两人中间硬挤了过去仰着脖子离开了。
“呵。”张格格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一次颁金节吗?二格格日后多得是机会!”
芙蓉拉了拉张格格的衣袖狎促的说道“你看她头昂起来的样子像不像一只下了蛋就‘咕咕’叫、扬手挺胸的母鸡?”
张格格定睛一看,李静茹头上的雀羽首饰随着她的脚步一颤一颤的,还真有几分芙蓉描述的样子。
不管福晋脑子里在想什么,反正海兰珠是去不成颁金节了,但也如张格格所说的一般,只要她把海兰珠养大成人,多少颁金节去不成?她又何必非要为了这一时的功利惹得大家都不痛快。就算是胤禛在知道此事前来问她她也只说是海兰珠年纪小自己怕她受寒福晋也是为了海兰珠的安康云云。
侍妾做到她这个份上,她自己都满意的不得了,更何况是近来对芙蓉好感倍增胤禛了。
说实话,胤禛对侍妾之流一项没有什么要求,他偏好温婉的女子,但前提是看得顺眼,最好会些诗书,若能红袖添香也能持家有道便再好不过,李静茹就很符合胤禛的标准,相貌精致明艳性子温柔体贴(虽然是装出来的)所以很是得了胤禛一段时间的青眼;张氏不得宠是因为她大字不识空有容颜,已经因病逝世的伊氏亦是个空心美人,加之性格张扬失宠的更快,还有福晋选进府的海氏和德妃指来的苏氏皆因年纪小的缘故并未放在心上,李佳慧倒是个秀美的女子,可于诗书上不是很通,与芙蓉相比容颜又输了三分以是在胤禛心里芙蓉的份量还是挺大的。这次颁金节福晋未曾把海兰珠放进入宫的名单里,胤禛第一时间想的不是福晋为什么不带海兰珠而是福晋是不是因为芙蓉掌管了一段时间的府中中馈而不满。
有了这先入为主的观念,再加上芙蓉事事以福晋为先为福晋考虑的做法令胤禛更加怀疑福晋有不容人的嫌疑,但只要有了一丝丝的念头,或早或晚终究会有无限放大的那一日——说到底,这对夫妻的性子是一样的自我固执的。
十月十三,福晋带着府上的孩子们和胤禛一起进宫,芙蓉负责府上的节日安排,这一日是满族人的诞生日阖府上下多加一个月的月例,三个格格每人被赏了一对步摇,张格格是羊脂玉玉制,李静茹是金制,芙蓉的是点翠;此外便是一样的翠玉镯子和金银错葫芦耳坠。
侍妾间的小宴摆在了无人居住的清雅轩,十月份的池塘里面的莲花皆以枯萎但芙蓉别出心裁的在里面点了各色花型河灯在晚霞的衬托下也有一股别样的趣意,李佳慧就很喜欢这些河灯,拉着苏梅站在池塘边看了许久才肯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