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芙蓉笑了笑“但还是提防着点好,若真是个混不吝不讲道理的,我可治不了这样的人。”
她想了想说道“叫人来说说府里的事儿吧,我在园子里快活了这么久,府里的妹妹们就算不说嫉妒也是心气不顺。西林觉罗氏又是那样的性子,不摸清楚了到底不放心。”
顺意应了一声,叫人在府里留守李有德去通了个信儿,不待午后他便赶了过来。等芙蓉歇过晌午后便将府里的大小事宜一一讲给她听。
芙蓉是过了端午才跟着胤禛去了园子,在手里的钥匙对牌账本子交还之前便已经将五月份的大小事务安排清楚,无论是府中下人们的月例还是各处份内的份例都发了下去,乌拉那拉氏只管查账就成,不需要为了别的在操心——毕竟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劳心劳力的管家理事。
芙蓉自认为自己做的体贴,只是落在乌拉那拉氏眼里就是眷恋权势——都要去园子里了还要管着府中中馈——她从账本子里找不着芙蓉中饱私囊的证据,又把自己憋气病了一场,回过头来想起了儿媳妇,便打着教导儿媳理家的旗号让西林觉罗氏管家。头一个月还好,可进了七月里各处的份例便晚了三五日,八月里开始缺斤少两,先是每日蔬菜瓜果不比以往新鲜,然后是各处主子份例里的钗环首饰略次了一等,接着就是西林觉罗氏寻了花木上的错,要把耿氏手里的那点子权利受了回去,就耿雯月的脾气那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场就明讽暗怼的和西林觉罗氏吵了一架,是,这事儿传出去是不好听,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虽说最后福晋偏着自己儿媳妇把耿雯月的气焰压了下去,可人家占了长辈的优势,最后难受的还是西林觉罗氏自己。
“大福晋也是个要强的性子,当月就把浣衣房的差事也收了回去,如今浣衣房和府中花木的事儿都归钮祜禄格格管理,大福晋自己管着厨房采买和旁的事儿。”李有德笑着说道“前些日子大福晋统计了府中的奴才,说各房各处的奴才太多出了福晋那儿其余的地方都裁减了两人,年侧福晋那儿减了四人,您这儿也被大福晋下了通知,就能您回去后把人报给大福晋呢。”
“主儿身边服侍的人就那几个,都是侧福晋位分里例定的人数。旁的格格们不管是生阿哥还是生格格都添过人,可咱们主儿身边从没添有过,大福晋这不是摆明了针对您吗!”石榴愤慨不已的说道,俊俏的小脸都气红了。
芙蓉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是无奈多一点还是对福晋的嘲笑多一点,只笑着说道“可不是,她怎么不把她公爹身边的奴才也裁减几个去呢。”
光听着就知道府里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瞧瞧乌拉那拉氏千挑万选出来的好儿媳,都快把雍亲王府折腾的底朝天了。
“这事儿不用瞒着,也瞒不住。”顿了顿,问道“要回府的事儿府里传开了吗?”
“事发突然,福晋那儿顶多知道主子爷准备回去,但不知道准信呢。”
“那就把这事儿先瞒紧了,就算瞒不紧——呵,你知道该怎么做。”
从八月份到今日都过去几个月了?西林觉罗氏还能好好的在府里作威作福只能说乌拉那拉氏对这个儿媳妇是真爱,她所做的那些事儿一件都没传进胤禛的耳朵里,就算有一两句话露了出来,但以胤禛目前一个人干出两个人的活儿的状态也不会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就去问责,说到底还是得把这些事摊开了摆在他看的着的地方才最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