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极了!”
大夫人更是忍不住的抹泪。
现下还不到可以完全庆贺的时候,庆国公立刻进宫,召集宗亲,如今太子已死,蜀王已无,陛下风烛残年早已奄奄一息,但他临死之前还要做最后的一件事——庆国公早已拟好了诏书。
——
崇州的百姓得知再也不用打仗,北方扰乱的蛮子也被一同剿灭之后,终于后知后觉的陷入了狂欢之中,但这狂欢,似乎都已同秦可无关。
谢曜带她再次去了冬日那个庄子。
上回来时,白雪皑皑,此刻却已春花烂漫,灿烂芳华。
她伏在温泉旁的石壁上,红着脸抚着面前宽阔的肩背——一个时辰前,她一定要让谢曜宽衣,检查他身上是否有新的伤口。
提出这个要求的是她,此刻带着羞赫的也是她。
同样不好受的还有背对着她的谢曜。
受伤的滋味,并不比当下的煎熬更好受。
温柔的触感让他身躯紧绷,更遑论还有淡淡的带着栀子香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耳边,他未曾命丧敌人的刀剑之下,却觉得今日要一败涂地。
当秦可的指尖拂上他左边胳膊的刀疤时,谢曜终于忍无可忍,猛地转身,将人抵在了温泉石壁旁。
呼吸交织。
谢曜重重吻住那娇艳欲滴的唇,声音嘶哑:“求我。”
秦可愕然。
“我不会到最后。”
云雾遮住了月色,水波荡漾,枝头的鸟儿展翅飞走,时光静谧,满院温柔。
——
五月初,大军整顿完毕。
一切备妥,在崇州驻扎接近九个月的大军终于要凯旋归京,百姓纷纷送别。
马车已经备好,秦可在门口同阿丘莲告别。
“你来此处七个月,我终于将我送别你的礼物备好了。”阿丘莲一边说一边取来一个木匣,里面是厚厚的书稿。
“路上在读。”她笑道。
秦可笑着接过:“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清莲递上一柄簪子,是并蒂梅花。
“梅花是中原品性最高贵的花,我见到它就像见到你,你是草原上最纯洁灿烂的女子,不为风霜折倒,这只簪子送你,我也有一只一样的,如你我姐妹情谊。”
阿丘莲接过,目光也是掩不住的欢喜。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秦可余光看到谢煊的身影朝过走来,笑道:“再见,有缘终会再会。”
阿丘莲泪眼模糊,点了点头。
谢煊同样与她告别,只是没有任何赠礼。阿丘莲倒是替他准备了,但见这人当真没有给她准备,顿时生出了些不高兴的情绪:“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