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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眯了眯眼,起身,走到案桌。看了看成了堆的奏折,随手拿起一本,提笔写下朱红色的“允”字。

    ……

    三日后,丞相府

    一名容貌姝丽,眼神清透,穿着婢女服饰的少女直直地站在书房。

    面前是气质阴冷,面容冷峻的青年,丞相之子韩淮。

    这是阿满第一次,在丞相府生活这么些年以后,再次面对面地与韩淮见面。

    她略带不安地捏着上衣的衣角,无意识地将其捏的皱巴。

    是蓬一将她带过来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她带到书房,蓬一面色古怪又带着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就关上门退了出去。

    韩淮的神色复杂,漆黑的眸子在昏黄的烛光下晦暗不明,漫不经心地问道。

    “名字?”

    “任毓。”

    “你姓任?”

    阿满应是,小名阿满。任毓是她的名字。

    她被捡回时,香囊上有绣上去的任字,云娘便请了村中的老乡绅,给她取了钟灵毓秀的毓字。

    只不过,无人问也无人唤罢了。

    “那倒是巧了……”

    任毓,任羽。不知情的恐怕还会认为她们是一对姊妹。

    “明日起,我会请从宫中退休的女官教导你礼仪。你也无需再待在那庖厨,居所我也重新给你安排了。”

    阿满不解地抬头:“为何?”

    男人看着面前容貌精致,五官与任羽分外相似的人,眸光沉沉。

    “你只要认真地学习礼仪,我会给你寻常人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

    阿满的眼中更是不解,轻声应道:“少爷,我无需什么荣华富贵。”

    “婢女愿意报答少爷曾经救助奴婢的恩情,以及对于我娘亲的帮助,若少爷能够让我到了年纪出府归家就好。”

    姿容姣好,面若桃花的少女尽管身穿普通的奴才服装,仍旧掩不住光彩。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韩淮,让他的喉间不由一紧。

    “在此期间,只要少爷照顾好我的娘亲,我便什么都能做。”

    韩淮神色一怔,眸光变暗。

    他想起来了,那少女的娘亲已经去世了,就在他带走这小姑娘的那天,上吊自杀了。他从未有现如今这般心虚,沉吟片刻:“我自然会完成我的诺言。”

    也不再与少女过多交流,他就抬手示意阿满出去。

    “是。”她轻巧地退了出去,怀着满腔疑虑。

    俊美无俦的青年微微低头沉思着,似有一些迟疑自己的行事。

    但又想到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这等小人物的诺言就算不履行又如何?她就是一个普通下贱的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