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一直注意着任毓的神情,听到这话,眨了眨眼睛,有些羞愧地说道:“娘娘,是要离京吗?这……奴婢没怎么出过宫,不知道这些……”
“那好吧。”任毓放下了车帘,背靠着车厢,陷入了沉默。
“娘娘,景文一定知道的,他去过的地方可多了!”
青梨弯着腰出去了,坐在景文的一旁:“你听到了罢,承和县和上京远吗?”
“不算远,驾车去的话大概两个时辰就能到。可是这一来一回就赶不上宫门关闭的时间了……娘娘她现在想去吗?”
“这样啊,娘娘没说,也不知道在酒楼里面发生了什么,娘娘现在看着就让人心疼。”
“主子的事情,我们也不能过问不是?回了宫向陛下提一提罢,看陛下有没有什么安排……”
青梨叹了一口气,等她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发现任毓已经闭着眼睛歪着脑袋睡着了,小脸都透露着一种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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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醒醒,咱们到了。”
被唤醒后,任毓还有些没有回过神,她在梦中又见到了王嬷嬷,嬷嬷一开始给她做了许多的好吃的,笑着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等她凑过去让嬷嬷也吃的时候,画面一转,变成了嬷嬷卧病在床,形容枯槁。她无法靠近,只能看着嬷嬷慢慢地咽气了。李大哥和红棉姐姐都出现在了画面,俱是神情悲恸地看着。
杏眼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水雾笼罩,一颗颗泪珠子涌了出来,洗掉了面上修饰容颜的粉末,留下了两条白色突出的印子。
青梨愣住了,她迟疑地问道:“娘娘,做噩梦了?”
“没事,我没事……”声音低哑极了,仿佛人宿醉之后的嗓子。任毓拿着帕子擦了擦泪水,吸了吸鼻子,就下了马车。却不想,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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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日皇后娘娘只去了一趟煦和楼,我们只在外面等候,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周晏捏了捏眉心,抬手挥了挥,让景文和青梨下去了。
他拿着布巾,泡在温热的水中,拿出来拧干后,擦拭着女子额间渗出汗水。
女子的唇色惨白,发丝都粘在雪白的脖颈上,闭目皱着眉,说着模糊不清的梦呓。
怎么出宫一趟就病了?唉,巫医给皇后看诊后,还说她身子骨也不太行,经不得过大的刺激,不然就会发热,昏迷。
熬过去就好了。就像他每次余毒发作一样,熬过去就好了。周晏握住了少女的手,小小的、滚烫的,他将其团在手心里,滚烫仿佛直接从手掌到了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