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是景文, 他抬起胳膊就挡住了这自来熟的人, 看也不看林归凡,冷声道:“林小将军,不若先去梳洗一番?”
林归凡收回手, 听罢,摸了摸鼻子,手上的脏泥也蹭到了脸上。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脸一下皱成了一团。
“至于韩尚书, 想要知道缘由的话, 你不如亲自去问。毕竟, 你们是有交情的。”
此刻有侍女端着染了血的棉布出来, 没多久,巫医也出来了。
一旁的景文瞧见了, 睨了一眼林归凡,“走了。”他还得去将东西交给国师大人, 转身离去。
林归凡注意到景文看他的最后一眼带着嫌弃, 心里啧了一声, 这赖谁?
他真的服了, 如果不是因为找陛下,他会这样吗?
“唉,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啊。”
林归凡拍了拍脏衣服,部分凝固住的干土掉在了地上,眼睛转了转,闪过一丝狡黠。原本脚步朝着河边去的,又改成往韩淮帐子那去。
营帐外守着两个侍卫,见他要进帐子,还主动恭敬地掀开了帐帘:“林小将军,请进。”
他自然是进了,营帐内的所有布局都是一样的,而这间不一样的是,一进来就闻到苦涩古怪的药味。林归凡不在旁的事物上留下过多目光,视线直直地往榻上的病人看去。
那人披散着头发,神情疲惫,双目紧闭,上身都缠着许多白色的布条,部分是深褐色的润湿状态,古怪的药味就是从此传出,腿上盖着薄被子,看得出来是遭了罪的。
林归凡眼神变了变,,语气关切:“韩尚书,你这是怎么伤的?怎么会有歹人如此嚣张,竟然敢伤害朝廷命官?”
韩淮掀起眼帘,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归凡:“滚。”
一股比药味还怪的味道从面前的人身上飘了过来,他紧锁眉头,“你掉进沟里了?”
林归凡见他嫌弃,更是来劲,一屁股坐在榻上,将衾被染黑,味道直冲他脑门。
“哎呀呀,不过数日不见,韩兄就对我如此生疏,林某可是会伤心的。”他还挪了挪身子,将身上的脏污蹭得更多了。
韩淮:“……”
“你进来就是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