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已经先行下了马车,在外等着她,她现在得出去了。因为太过难受,觉得时间很漫长,实际上也不过瞬息而已。
下马车的时候,任毓已经将情绪收敛得看不出什么,甚至面对周晏的时候,还能对其微微一笑,被其牵着走到客栈里。
景文牵着马车,跟着客栈的店小二去了客栈后院的马厩。而她被周晏牵着,跟随另一个店小二去预订好的厢房。
订了两间厢房,一间天字号和一间地字号的。她和周晏住一间,而景文单独住一间。此行明面上只有他们三人,暗地里还有其他的暗卫。
大堂里摆着桌椅,飘散着饭菜香,现在差不多到了申时,是用膳的时间。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不同的位置,就在大堂用膳。
上木制楼梯的时候,任毓差点与人碰到,被周晏及时揽了过去,才避免了。
那人一脸横肉,身子肥硕,面上带着不寻常的红晕,眼睛很小,眯成了一条缝,眼角有褶子。已经是个年近半百的人。走路时脚步虚浮,所以才差点撞到任毓。身上的衣着看着华贵,但是皱巴巴的,腰间还挂着一袋鼓鼓的锦囊,一股子铜臭气。
没想与人起冲突,周晏揽着任毓就想避开,却不料,那人突然朝着任毓伸手,那肥胖的手上五个指头都戴着珠宝,张嘴笑着:“小美人,跟着我玩玩如何?”
任毓皱眉,还未等她反应,这人的手就被一股劲风弹开了,他发出一声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紧接着脚被人踩了一下,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因为身量庞大,木制楼梯发出吱呀声,任毓都能感受到楼梯的震动。
客栈的老板是个蓄着胡子,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若是不说,还以为是个读书人。他紧锁着眉头,低声吩咐着店小二们将人赶出去,“怎么又将人放进来了?”
“方老爷说,若是不让他进来,就死在我们客栈门口。”一旁的小二解答道,他闭了闭眼,语气嫌弃。
“赶出去,管他死哪里。”这句话,中年男子说的十分地不耐烦,还带着厌恶。
摔了个七荤八素的方老爷,疼痛将醉意都驱赶了,他想撑起身子,视线里的人影都模模糊糊的,方才摔下来,腰间的锦囊也掉了,滚在地上,袋口的绳子松开了,露出了内里。原来,鼓鼓囊囊撞的是石头。
大堂听到动静的人目光也早就投了过来,他颤巍巍地支起身子,肥肉都颤了颤,注意到众人的视线,他愤怒地吼了一声:“看什么看?!”
“方老爷,别在外面晃了。小心你家那位又拿着刀过来。”
这话一处,引起一阵哄笑。
方老爷的脸一时红一阵,一时白一阵。他沉着脸,被打的手和被踩的脚还在发疼,他怎么可能会此时离去,透过围着他的店小二,看向楼梯上的那对男女,姿容出色得让他不禁晃了晃眼,心里又开始起歪心思,“要我走可以,让那两位给我跪下来道歉!”
方才怎么摔的,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说什么呢?让谁给你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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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天际白云皆被圆圆的落日渲染成一片片黄澄澄的火烧云,天空飞着两只白鹤,盘旋,翱翔。黑黝黝的眼睛朝着下方看去,便见长长的马车队伍缓缓入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