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毓感受到周晏覆在她手背上, 微微用力, 给予她力量,她呼出一口浊气,对着周晏道:“我来,我能做到的。”
周晏颔首,眸子含着担忧与心疼,女子的手反过来握了握,就抽离开了。
任毓俯视着在地上的两个人,面无表情。说道:“不管你们有什么靠山,既然能混成这幅模样,那人也早就将你抛弃了。”方夫人的否认更是确定了她的想法,否认可不是护着主子,而是让畏惧。
“现下,你们也跑不了。接下来。我问,你们答,可好?”
方非仁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但是模样这般标致,心里一阵发痒,但是现下的情形,他还算贪生怕死,说道:“行,你问。”
任毓垂下眼帘,眼睫毛颤了颤,将手放在腰间的药匣子上,屈指敲了敲,雪白的指尖与棕红色的木匣将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她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很小的用黄纸叠得方方正正的药包,抬眼看着方氏二人,启唇说道:“这是一种毒株的粉末,”一边说着,一边将药包给打开了,当着方非仁和方夫人的面,洒在了他们露出的肌肤上面,也就是脖子处。
不管是方氏二人,还是柳掌柜看着任毓的眼神都变得惊惧,这姑娘看着年纪小,心却这般狠毒。
“只要你们说实话,我就会将解药给你们,否则——”少女的眼睛是偏茶色的,无情绪的看着人时,显得冷漠得很,她笑了笑,“那就等死吧。”
方非仁二人身子都抖了抖,沾染了毒粉的位置,也在发痒,像是有数万根针扎在皮肤上面,又痒又痛。
他在心里骂了一声毒妇。
“你,当初到底对云秀做了什么?”
此话落下,方非仁脑中一片轰鸣,这个记忆原本是早就被遗忘的,却总有人凑过来,反反复复地提醒着他,不让他忘记。那日日讨债的柳掌柜是一个,自己总是发疯的娘子是一个,那突然出现给他封口费的贵人是一个。
现在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女又是一个,真是奇了怪了,云秀不过就是个孤女,怎么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人惦记着她?
方非仁因为担心自己毒发身亡,几乎是一五一十地将真相说了出来,就连心里话也说了出来,但是完全将罪责推在云秀和方夫人的身上:“她真的对我抛媚眼,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那个时候她要是从了我,哪能落得那么个下场……都是我娘子的错,她将人腿打断了,还在街坊邻居里散布谣言,估计是这些,让她活不下去了……”
期间,任毓差点听不下去,方非仁几乎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小美人,你我都说完了,你快些将解药给我吧!”
任毓道:“句句属实?”
方非仁:“句句属实!”
“你和云秀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还问这件事情?”方非仁缩着脖子,脖子和肩膀相摩擦,想要抑制住痒意,那处红了一大片,费力地伸出被捆绑住的双手,“解、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