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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了招手,青梨立即递过去了她手上提着的食盒,朝着他们眨了眨眼睛:“不是贵重的,可以收。”

    两名衙役对视一眼,道了谢收下了,态度仍旧不卑不吭。

    脚下踩着的地面上遍布着点点深红的血迹,散落着几根染血发黑的稻草,越往里面走,味道越怪异难闻,任毓皱了皱鼻子,神色没太变化,忍住了。

    一旁的青梨用手扇了扇,小声问了:“还有多久呀?”

    “在最里面,越往里,罪孽越深重,那位害了不少人,单独关在最里面。”

    青梨:“这几天是不是有人进来看她了?”

    “是有一个,本来死囚是不让见的,可那位姑娘有里有忠勇侯的腰牌,就让她进来了。不过全程我们的人都盯着呢,就说了两三句话。”

    就在此时,吱吱几声,一只老鼠从任毓的脚边溜过去,心头一跳:“长什么样子?”

    两名衙役相互看了一眼,有些迟疑:“瞧着和娘娘有几分相似。”

    任毓脚步一顿,问道:“确定么?”

    “确定。”

    任羽居然来看宋敏了,这忠勇侯的腰牌也不知从哪弄来的,居然凭此进来了。

    眼皮跳了跳,不知怎么,有些不安,任毓继续问道:“那宋敏不是已经疯了么?二人怎么谈话的?”

    “皇后娘娘,全程只有那姑娘自说自话,那犯人没搭理她,默默地躺着没动弹。”

    “你们可还记得她说了什么?”

    “这,”其中一名衙役挠了挠后脑勺,回想了,“好像……哦对,小的想起来了,当时跑神了,没注意。就见着她对着里面的人笑,还有点渗人。”

    另一名衙役也没靠谱到哪去,有些尴尬地道:“回娘娘话,我也就听到了什么‘谢谢教导’之类的。”

    任毓知道这是问不出来了,没再追问,继续让人带路,朝着目的地去了。

    隔着木牢笼看着里面缩在角落的人,任毓的指尖颤了颤,她不知道该如何了。

    一扇高高的窗子,光线透过铁栅栏透了进来,灰尘都在半空中飘浮。牢笼里面没有床榻,只有一张草席,旁的用具也都很简陋。

    囚犯的头发乱糟糟的,低垂着头,瞧不见脸。她的手脚上都带着镣铐,困在角落里面一动不动。

    “吃饭了。”她轻声唤了一句,对着里面的死囚说道,声音轻轻落下,很容易地飘进了众人的耳朵里面。

    任毓今日来其实就是给宋敏送饭的,是她的母亲委托的。再过几日,宋敏就要问斩了,她母亲委托她送这最后一顿盛食,算是最后的一点怜悯。

    毕竟,是母亲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