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我可以不追究你三番两次的背叛,只要你待在我身边。”
“等到事成,皇后之位自然是你的。”
任毓闻言,下意识地就嗤了一声,韩淮的嘴,骗人的鬼,气极反笑:“韩淮,你好大的脸,我需要你给位子?”
“你现在这幅做派,就仅仅因为我是真的忠勇侯女儿?真是笑话,一个身份而已,你就看得这般重?那任羽和你可是十多年的情意,你的深情厚谊都是装的啊?”
“我觉得你真是恶心!”
青年脸被昏黄的烛火笼罩着,阴冷的气质加重,他那如同冷血动物一般的眸子,印着燃烧着的烛火,下颚线紧绷,唇线也绷直:“……”
“你想激怒我。”
他笃定地说道,扯唇一笑,“我是装的,不喜欢又怎么?她有哪点值得我喜欢?不过是一个身份低贱的骗子。”
任毓偏头,并不为韩淮的话触动:“……”
“你以为,周晏对你的感情就是真的吗?不然他怎会认不出人是假的?”
任毓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脑海浮现之前的情景:“她的脸都变得和我一模一样了,认不出来,我能理解。”
“她迟早会露馅的!”
韩淮却是将人的头重新掰了过来,“呵,拭目以待。”
凝视着人倔强的眸子,他松了手,电光火石之间,韩淮想到了一件能够限制住任毓的事情。
“阿满,你如此待我,是已经不想要你的养母了吗?”
“吁——”
马车停了。
见女子怔愣住,这是有效,韩淮乘胜追击:“只要你配合,我就将人放了——”
不曾想,下巴直接挨了一个头槌,撞得他眼前黑了黑。
缓过神来,正待发火,却见女子的眼睛盛着水光,盈盈的悲伤如同暗河中的水流,沉重、堵塞:“韩淮,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早就不在了!你怎么还敢哄骗我?!”
——
岁延殿偏殿,只穿着单衣的年轻帝王,沉着脸,沉默地批改着如同小山堆一样的奏折。
一本一本的从左边的山堆移到了右边,他捏着狼毫笔的手一直没有停下来,朱砂落在奏折上,变成烙印一般的印记,字迹苍劲有力,几乎要穿透纸背。
突然,耳尖一动,手上的动作停下,眼神凌厉地朝着窗边看去。他没有起身,又是几声鸟鸣,抿着唇,继续批改着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