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也的确是难当,她勉勉强强与裴隽关系和睦,与裴彦的关系是怎么也热络不起来。
如此一两年下来,她自己有了裴赟,又有了裴骏,便也有了依仗,不再需要去讨好裴隽兄弟两个。
若裴襄没做皇帝,一辈子就只是个国公,那一辈子下来也不过就是将来分一分爵位再分一分家产,她跟着自己儿子过活便也就是了。
可偏偏她的夫君做了皇帝,她运道极好成了皇后。
天家事便不再似从前想的那么简单,她有时也在想,她平平安安做了太后,还能稳稳当当地在这长乐宫中,大约也还是有几分运气的成分在。
前面十几年的因此刻全化为了果,她与裴彦之前的冷漠疏离,现在就该她努力去补上,来换自己与两个孩子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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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赟听着谢太后这话却嗤了一声,道:“阿娘你别这么说,我们又不欠他的,讨好个什么?”
“龙椅上坐着谁,便要讨好谁。”谢太后看向了自己的长子,轻轻叹了一声,“为娘替他把后宫把持住了,将来你和你弟弟也能有个爵位,不至于还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有。”
裴赟脸都皱起来,道:“阿娘!我不要你这样!”
“那你想这么浑浑噩噩过一辈子?”谢太后摇了摇头,面上是有些懊恼的,“早知现在,当初便应当求着你父皇,给你和你弟弟封个王。那时候你父皇称帝时候封了他们兄弟俩没有封你们,我还总想着……是否是先帝另有用意,谁能想到是现在的情形呢?”
这是让谢太后最感觉懊恼的事情,只是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如今便也就想一想而已。
“阿娘,我听说他把陈朝公主放在宫中,这他能坐多久还未可知呢!”裴赟把碗筷推到一旁,拖了椅子离得谢太后近了一些,“我可听说了,那陈朝公主当初既没有封号也没有品级,说不定就是前陈余孽专门送到他身边来的美人蛇!”
“你听说什么了?”谢太后眉头皱了皱,看向了裴赟。
“阿娘,你总爱想当年种种,你就想想吧,当年他是重女色的人吗?他身边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裴赟声音压低了下去,“那公主身份敏感就不说了,据说还天天勾着他神魂颠倒不理朝政。阿娘,你替他打理个什么后宫?就让他后宫乱起来才是正事呢!他的后宫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越乱才越好!”
这话听得谢太后沉默了下去。
见谢太后不说话,裴赟便接着又道:“阿娘,你就别讨好他,他有什么好讨好的?他给的那些什么王爵我还不屑呢!将来我自己能挣!”
最后一句话叫谢太后有些惊疑地看向了自己的长子,她并不是愚蠢到听不出话中深意的人,她道:“他毕竟占着名分。”
“名分算什么东西?难道父皇当年做皇帝是依着名分做的么?”裴赟轻嗤了一声。
这几乎就是大逆不道之言,谢太后眉头皱了起来:“你在外头结交了什么人?”
“阿娘,你在宫中便不用操心那么多了。”裴赟说道,“阿娘,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才不稀罕施舍来的王爵,你不要去他面--------------銥誮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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