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必去见裴彦和裴隽,她就算永沉水底也是可以的。
溺水的窒息让她头痛欲裂渐渐再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两旁道路已经消失,举目所见一片无边无际的浓黑漫漫。
忽然之间,她感觉有人把她从这似乎没有边际的黑水中给托举了出来,她不再感觉到无法呼吸。
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岚岚,云岚,醒醒。
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她的手,应当是灰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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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睁开眼睛,从那荒诞的梦中回到了现实,她看到了昭华殿华丽的销金帐,也看到了就在她身旁的裴彦、宫中的宫人、穿着官袍的太医,还有就挨着她的手坐着的胖狸花猫。
她感觉头一阵阵地抽痛,一抬手,却只看到了手上插着几根银针。
裴彦把她的手放下来,轻声道:“给你施针了,刚才发烧还喊不醒,还好现在醒过来。”
“是吗……”云岚于是放下了手,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摸了摸灰奴。
大狸花猫罕见地没有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它认真地看着她,似乎在担心。
“太医已经去煎药了。”裴彦说,“等会喝了药再休息。”
云岚定定地看着裴彦,过了许久才慢慢地应了一声“好”。
太医上前来把她手上的银针给拔了下来,摇头晃脑地说了一些阴阳调和之类的话语,最后下了定论是因为休息不好,思虑过重,正好最近换季又吹了风,所以才会发烧,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
裴彦在一旁认真地点了点头,向她道:“从今天起朕盯着你休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想到什么就不睡觉了。”
似乎是因为还在发烧的缘故,云岚感觉自己听裴彦说完话,要迟缓许多才理解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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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初晴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进到了殿中来。
裴彦亲自接了碗,一手扶起云岚,一勺一勺地给她喂药。
药汁是苦的。
甚至苦得她感觉想要吐。
她无力地推了一下裴彦的手,扭开脸不想继续喝下去。
“听话,不喝药怎么可能好?”裴彦严肃地看着她,“就是一点苦药,良药苦口。”
或许是生病的时候便会任性,便会管束不住自己的脾气,她只紧紧闭着嘴不愿意听话。
裴彦见她这样,只好哄她:“那我喝一口你喝一口,我陪着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