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赟嗤了一声,没有理会他的这句话,只又道:“你倒不如想想宫里面那位说是你的外甥女,但怎么都不搭理你。”
“但殿下的兄长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觉察出殿下与我们崔家的联系,不是吗?”崔素反问了一句,“这已经能说明许多事情了,有时候未必是要一个确切的答复,只需要看结果便是。”
听着这话,裴赟顿了顿,倒是一时间也觉得有理。
“再有,方才殿下也说了,燕云来了人,所以有些事情便能进行第二步。”崔素气定神闲地说道,“还要请殿下再给宫中的公主送一封信。”
“这封又要说什么?难道还要说你们崔家有多么不容易?”裴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那第一封信,我看了都觉得好笑。”
“无论是否好笑只要管用就行。”崔素说道,“对特定的人说恰当的话语,就足够了。”
“行吧,到时候你把信拿来就是。”裴赟往旁边靠在了凭几上,“我倒是觉得宫里这位殿下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听你们什么吩咐。”
正说着话,外面有人进到了厅中来,向裴赟道:“殿下,外面谢家的大郎君求见。”
“谢筑?”裴赟眉头皱了皱,还是站了起来,又向崔素道,“崔先生便请便吧,我不在这边多陪了。”
崔素笑着起身躬身送了裴赟出去,一直看着他出了院子,才敛了面上笑容,重新回到厅中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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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面,麦嵩转了出来,笑道:“这位殿下是急性子,大人竟然能安抚下来,说明这位殿下对大人还是有几分信重的。”
“信重不信重,倒是抬举了他。”崔素摆了摆手,示意麦嵩坐下,“不过是头脑简单了一些,故而才好摆弄。”顿了顿,他又给麦嵩倒了杯茶,“所以燕云来人如今是如何安置的?”
“都在馆舍中安置。”麦嵩说道,“那边也问起大人,那两位应如何安排。”
“滟儿还是不愿意么?”崔素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问道。
“听说是的。”麦嵩谨慎地说道,“若强送入宫中,以大姑娘的脾性,说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那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崔素说道,“若实在听不进去,便灌一碗药就是。”顿了顿,他又笑了一笑,“周家是应了的吧?”
“周家自然无有不应。”麦嵩道。
“那便足够。”崔素说,“便与那些人把我的话再说一遍,再问问她,是想进宫做娘娘享受荣华富贵,还是被丢到外面去让野狗撕着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