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母崔婉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其实若不是这次见到了崔妧娘,她其实都快记不清楚她的模样了。
在她偶尔想起她的时候,多半是想起来她尖酸刻薄地骂她的那些时候,--------------銥誮从未有过关怀,似乎总在怨怼。
她和崔婉娘之间的母女情分太过于淡薄,淡薄到现在想起这些,都似乎不会有太多的感情波动,似乎在多年之后便已经成了陌生人一般。
甚至都不如崔妧娘了。
实在是好笑又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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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天边吹来了一片云,把太阳遮了个严严实实,阳光收敛起来,天色变得阴沉。
裴赟与谢瓯对坐在屋子里面,两人神色都十分凝重。
“听说,四弟已经被关押进了大牢。”裴赟说道,他沉沉叹了口气,“没想到他是这么不讲兄弟之情的人。”
“崔家看起来并没有之前那么……”谢瓯这话没有说得太直接,他摇了摇头,“他们一味只是把办法压在女人身上,总让人心中有些不安。”
“如今说这些也没什么用。”裴赟道,“舅舅,我在想……若不然,我们往西北去?”
“西北?”谢瓯眉头微微皱了皱,认真思索了起来,“若往西北,只能去金郡,金郡太守论起来是我的侄子……只是现在走的话……宫中的太后,还有四殿下……”他面上露出犹豫神色,“也并不是不能走,或许走了,去金郡再攒一攒兵马,将来或者有一战之力。”
“等到他对燕云出兵时候,京中空虚,便是我们的机会。”裴赟说道,他语气渐渐振奋了起来,“舅舅,这是唯一的出路了。”
谢瓯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总比现在在这里坐以待毙强。”裴赟说,“裴彦必定已经知道鹤城是什么情形,他或者都已经派人来查探过了,在这里,唯有死路一条。到时候就算有一百个云岚在这里,也救不了我们的性命。”
“那殿下认为,什么时候离开为好?”谢瓯问。
裴赟看了眼外面天色,道:“今晚就走,不必再与崔家人说什么,他们想死,就让他们留在这里!”
谢瓯咬了咬牙,他点了头,道:“如此我便吩咐下去!”
裴赟站起来,往外看了一眼,又回身搀扶着谢瓯起身,他面上的彷徨此时此刻都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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