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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位祁主簿的父亲十几年前在矿山上出了事故,人早早就没了,祁主簿的母亲顶着周遭亲戚的压力,靠着在县城里接零散绣工活计,独自一人将祁家兄弟拉扯长大。

    还好祁主簿争气,从最开始不起眼的小吏升至虞部木务主簿一职。

    只是祁主簿的母亲在年轻时常常在冬日替人浆洗衣裳被褥,手上落下难以医治的冻疮不说,身上的骨头更是一逢阴雨天就刺痛难耐,以至于在夜晚都不能安眠。

    祁主簿为母亲的病操碎了心,特意请来名医为母亲诊治。名医问诊后开具了一个古方子,怎奈古方中有一味药材极为难寻,祁主簿寻寻觅觅了两年,都没找到这味药材。

    穆清灵打探到消息后,立马让红绡拿着她的腰牌去临县穆家分铺,几经周转调来了那副难寻的药材,顺带配上治疗冻伤的药膏。

    两样东西的价值并不高,却解了祁主簿的燃眉之急。

    等到穆清灵再将手续齐全的文书递上去,祁主簿荒废三年的都木务印章总算用上了一回。

    得到伐木批文,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穆清灵特意前往树林查看一圈,她惊喜地发现树林后有一条小河,河道宽敞,水流平稳,最终汇入新开凿的运河。

    而扬州造船坊门前的那条七里河,正巧也汇入新开凿的运河。

    于是穆清灵准备在河畔平坦地带建造一所伐木场,再从山鸣城雇佣来伐木工,将每日砍伐的轻木通过水运送到扬州城。这样不仅省钱省力,还能缩短路上运输的时间,简直是一举两得。

    就在穆清灵觉得此趟山鸣城之行顺风顺水,自己仿若得了福星高照时,事态却突然陡转急下。

    这日,亲眼见到第一批木材被货船载走,穆清灵春风满面回到居住多日的客栈中。

    她出手阔绰,以喜静为由,将客栈顶楼的客房全部包下。

    只是她今日刚刚步入客栈大堂,便与一群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官兵迎面撞上。

    这群人中走出一位鹰钩鼻的男子。

    男子目光犀利,对着穆清灵上下打量,客栈的小厮见状,立刻笑容满面的跑上前。

    “秦总兵,这位穆少爷是打扬州来的外商,到山鸣城做木材生意,他已经在我们店里住了半月有余,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被唤作秦总兵的男子点点头,他沉声问道:“你这几日有没有见过一个哑巴少年?年纪约有十一二岁。”

    穆清灵疑惑地眨眨眼,笑道:“秦总兵放心,穆某不挣昧良心的钱,木材行雇佣的木客都签了契约,并没有孩童。”

    秦总兵见外乡商客一脸不明所以,也懒得同他废话。

    他转过身对客栈掌柜和小厮冷声道:“山上有一名矿工的孩子走失了,年纪约十一二岁,男孩,身材瘦小,是个天残的哑巴。你们若是瞧见相似的孩童,定要将他扣留,再通知我将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