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宁康慢慢攥紧手心, 眼神转冷:“顾知府在大狱畏罪自杀, 此事便可不了了之。”
葛老先生拧起稀疏的眉毛, 手捋山羊须,隐在褶皮里的浑浊眸子微微眯起,他缓缓道:
“我知世子你早就备好善后事宜,只是...老奴担心,矿洞中所藏的那个账本有诈。”
“葛老何出此言?”
“我派人出去打探,发现穆公子单独将泉州所有钱庄的现银都清算出来,并没有动临县钱庄的现银,想来他和镇南王笃定生铁就在泉州。老奴怀疑他们已经得到账本,算出有一部分生铁还没来得及运出泉州,才会用想出这种法子钓出生铁下落。”
梁宁康脸色一变,倘若葛老猜测属实,那镇南王手中岂不有了账本和生铁两个物证。
“世子爷莫要担心,即便镇南王得到账本,也不能证明山上的私矿和亲王有所关系。现如今咱们万不能自乱阵脚,之前矿洞中的采矿人务必要处置妥当了,城外那几个作坊也要快速销毁。必要时,还要做最坏的打算。”
葛老走到梁世子身旁,悄声低语,只见梁宁康高挑的吊眼缓缓落下,嘴角荡开一抹阴寒冷笑。
再说说五皇子鲁恭王这厢,
自打镇南王在酒楼大杀四方之后,五皇子曾数次登门拜访穆公子的院落,但都扑了一空。
原来自从那夜过后,想入非非,心猿意马的男子并非只有镇南王一人。
五皇子在愣神时,总会想起酒宴当日,穆公子一身薄衣轻纱,点染曲眉,微施粉泽的绝色容颜。
他甚至觉得穆公子扮作女子时,脸上那对狡黠的眸子,和举手投足间洒脱的仪态,一颦一笑,比他温婉柔顺的妹妹更加灵动可人。
他此刻终于明白镇南王并非梁世子口中饥不择食的好男色之徒,反而是挑拣得紧呢。
像穆公子这般可以让人摒弃性别,心荡神驰的妙人,世间怕是再寻不出二人。
这日,五皇子又兴致冲冲迈进穆公子休憩的院子,打算邀请他共泡后院的汤池。
兰亭香院的后院临山。
话说多年前先帝来访山鸣城时,当地知府为了让先帝和随行的妃子们住得舒适,特意命匠人将山上的温泉水引入后院,又开凿出数丈宽的深坑,从而形成一处天然汤池场供先帝和妃子们享乐。
山鸣城四周连绵青山富含矿脉,因此山上的温泉水也与其他地方不一样,温泉水呈牛乳一般纯白,且富含矿物质,最是能滋养女子肌肤。
得知温泉水妙处的五皇子原本是想寻来几个肤白的美人,将她扔进汤池里嬉戏一番,也好窥探当年老祖宗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