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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八年前心疾大愈之后,君墨染就未抱过任何一个人。

    故而,府中上下见他怀里多了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纷纷惊掉了下巴。

    “退下。任何人不得进墨染阁。”

    君墨染声色冷冽,急喝着挡道的侍婢。

    他看似同往常无异,可熟悉他的人均敏锐地察觉到,今夜的他,少了几分霸凛孤傲的气势。

    正当此时,刚领完鞭刑一瘸一拐地从后院走来的铁手不慎迎面撞上君墨染。

    仅一眼,铁手便知君墨染多年未犯的心疾,又犯了。

    事实上,九年前那场变故,不止给君墨染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创伤,还使君墨染患上了极其罕见的心疾。

    铁手清晰地记得,君墨染心疾发作时,性格同往常相差甚大。

    他若是换上白衣,性子亦清冷地如同高山之水,凉薄至极。

    他若是换上水蓝色长袍,性子便同眼下这般,见不得周遭之人受伤。

    对此,铁手深有感触。当年,他只不过是被柳条割破了手,身穿水蓝色长袍的君墨染竟心疼地抱着他,在屋檐上走了整整一夜,亦哄了他整整一夜。

    第37章 她成了他的掌中宝

    思及当年的意外,铁手瞳仁微缩,既为突然发病的君墨染忧心忡忡,也为昏迷不醒的凤无忧捏了把汗。

    君墨染垂眸,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挡在他身前的铁手。

    “小柳条,伤势大好了么?”他将视线落在铁手的手指上,沉声问道。

    “大好了。”

    铁手未料到君墨染的记忆力这么好,吓得绷直了身体。

    “那就好。”君墨染薄唇轻抿,施施然一笑,侧身绕过紧张到难以自控的铁手。

    君墨染前脚刚走,府中侍婢见铁手青白了一张脸,关切询问道,“铁手大人,您怎么了?”

    铁手摇了摇头,并未言语。

    他立于院中,警惕地望着灯火次第点燃的墨染阁,心下思忖着若是听得凤无忧的呼救之声,他就第一时间冲入阁中,将她带出。

    墨染阁中,淡雅熏香充斥在每个角落,镂空的雕花屏风中射入斑斑驳驳细碎的烛光。

    屏风旁,煨着一炉火红的炭,悄然无息地驱散夜里的盏盏寒气。

    君墨染将凤无忧轻放至白日里已修缮完工的卧榻上,自己亦落座在榻沿边,目不转睛地望着昏迷不醒的凤无忧。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双手合十紧扣至一处,欲替凤无忧按压出肺里积水。

    只一下,他就察觉到了异样之处。

    “莫不是此处也受了伤?”君墨染剑眉紧蹙,双手停滞于半空中。

    片刻失神后,他将凤无忧湿透的衣裳半褪去。

    仅一眼,又惹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居然伤得这么重!”

    君墨染面色凝重,倏尔起身,取出龙纹雕花檀香木盒中的玉容生肌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