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想将她横扫下榻,心里又莫名生出一丝希冀。
也许,她只是过过嘴瘾,并不会对他痛下狠手。
说到底,她表现得如何强势,也改变不了她是女人这个事实。
女儿家一般不都是柔情似水,懵懂天真,心善慈悲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凤无忧趁他晃神之际,已抄起榻前半人高的青花瓷器,狠狠地朝着他的裆部砸去。
砰——
一声巨响过后,青花瓷器“哗啦啦”碎裂成渣。
百里河泽素白的衣襟上,染上点点红梅。
“砸死你个王八羔子!敢占爷的便宜,爷就叫你断子绝孙!”
“凤无忧,你真是令人失望。”百里河泽徐徐睁开曜黑的眼眸,眼里确有一丝落寞。
他扫了一眼血迹斑驳的衣襟,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单手捂着腹部,缓缓从石榻上坐起,“再敢对本座动手,本座不介意打折你的腿。”
凤无忧眸光流转,淡淡地扫了眼他衣襟上的点点血迹,戏谑言之,“你确定,不是你先折去一条腿?”
“………”
百里河泽恼羞成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擒住了凤无忧的手腕,迫使她无限度地逼近着自己。
“凤无忧,最好乖乖听话。”
“百里河泽,你最好先学会说人话,爷虽神通广大,但语言天赋欠佳,听不懂狗吠。”
“所有人都以为你葬身于火海之中,就连君墨染,都对此深信不疑。这一回,没人能来救你,懂么?”百里河泽阴鸷的眼眸紧盯着面上始终挂着浅笑的凤无忧,他原想从她面上搜寻到一丝惧意,足足看了大半天,亦未见其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凤无忧檀口轻启,声色如轻铃悦耳,“百里河泽,你可别小看爷。无人救爷,爷难道不能自救?”
“自救?除非你心甘情愿委身于本座,否则,今生今世,你休想踏出密室一步。”
百里河泽顿觉有些好笑,她怕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竟还敢在他跟前口出狂言。
凤无忧冷笑道,“痴人说梦。委身于你,还不如委身于一头猪。”
“………”
百里河泽隽秀的眉拧作一团,他从未想过,在凤无忧心中,他竟不如一头猪。
一时间,气氛愈发僵滞。
他紧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纤细的手捏得“咯咯”作响。
凤无忧深知,自己说几句好话哄哄百里河泽,他兴许就能暂时放过自己。
许是她身上反骨作祟,并不怎么值钱的自尊愣是叫她说不出半句好话。
等了好一会儿,百里河泽始终等不到凤无忧退让,颓然松开她被他攥得青了大片的纤纤细手,“非要激怒本座,才肯听话?”
“百里河泽,欺负弱者让你很有成就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