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菩萨,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凤无忧阔步上前,眉宇间流露着些许关切。
施粥女子莞尔一笑,柔声细语,若四月春风,暖人心扉,“不碍事。昨日劈柴时,不慎划伤了手。”
“被斧头砍伤可不是小事。你坐在田垄上歇息片刻,爷替你布粥如何?”
“这……”
凤无忧并未给她迟疑的时间,连推带拽地将她安置在村头田垄处,并从村民手中顺了一块麻布,替她遮阳。
众人见凤无忧如此殷勤,只道是凤无忧看上了人家姑娘的好模样,卯足了劲儿欲追求她。
就连施粥女子,也以为凤无忧对她有点儿意思。
待安置好施粥女子,凤无忧才施施然回至粥铺前。
趁众人未察,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凭着袖中银针,在胳膊上划开两大道口子。
“该死!爷给祖母买的翡翠镯子不知是不是落入粥桶中,竟找不到了。”
凤无忧念念有词地说着,旋即大咧咧地将手臂伸入粥桶中,反反复复地搅着,任由手中的鲜血,均匀混于米粥中。
村民见状,纷纷急了眼。
“你这人怎么这么糟蹋口粮?”
“是啊!哪有人将手臂伸入粥桶中的?”
“我们柳浃村已经够惨的了!你如此捉弄我们,不怕遭天谴?”
………
凤无忧讪讪笑道,“抱歉。爷的翡翠镯子不知落在何处,爷去去就回。”
临走之前,她还不忘向端坐在田垄上的女子抛去一记媚眼,“女菩萨,明日此时,不见不散。”
“快滚吧!我们柳浃村不欢迎你。”
柳浃村眼看着一锅粥被凤无忧搅得脏兮兮,可全村村民都患了病,无人给他们做饭,有的吃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挑三拣四?
凤无忧回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田垄上的女子,直到赤兔马屁颠屁颠地跑至她跟前,才回过神来。
“兔兔,回城。”
她纵身一跃,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全然不顾袖中被热粥烫得满是水泡的手臂,策马疾驰而归。
“凤无忧,你好大的胆子!”
彼时,君墨染端坐在玉辇之中,定定地看着马背上的凤无忧,气得差点喘不过气。
一下朝,铁手便着急忙慌地赶至宫门口,说是凤无忧打晕了追风,不知去向。
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害怕!
他深怕凤无忧再度被人劫持,深怕她遭遇不测,深怕她带着她的小婢女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