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君墨染特特回眸,沉声叮嘱着信步赶来的即墨子宸,“将她送回医馆。盯着她,不得让她饮酒。”
凤无忧心下大为不快,偏头询问着即墨子宸,“她是谁?”
即墨子宸答道,“长公主即墨止鸢。”
“她是小胤胤嫡姐?”
即墨子宸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说道,“止鸢在阿染心中,到底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止鸢同阿染算得上青梅竹马。只可惜,君家老王爷故去之后,阿染便变得冷漠至极,对于原先的青梅竹马,亦爱搭不理。不过,这些年来,止鸢一直在等他。”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即墨子宸压低了声道,“阿染肩上背负的太多。他许是怕仇家对即墨止鸢下手,才故意疏远她。你知道的,欲取他性命者,数不胜数。”
闻言,凤无忧周身气场骤然降至冰点。
即墨子宸说的不无道理,也许,君墨染当真是为了保护即墨止鸢,才特意疏远。
可这么一来,君墨染又将她当成了什么?
当成即墨止鸢的替死鬼?
即墨子宸见凤无忧面色骤冷,关切地询问道,“无忧,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碍事。”
凤无忧心里虽大不舒服,但还不至于因为即墨子宸的一番话,就开始无端猜忌君墨染。
只是,她委实好奇即墨止鸢找他所为何事,正欲跟在他们身后一探究竟,却被百里河泽拦住了去路。
即墨子宸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凤无忧跟前,冷睨着面无血色的百里河泽,“不在太医院好好养伤,瞎晃悠什么?白着一张脸,也不怕吓煞旁人。”
百里河泽一头墨发披散在身后,不扎不束,随风轻轻拂动。
他容貌似画,眼若明溪,眉眼间的淡淡忧郁,丝毫不影响他的谪仙气质。
他定定地看向凤无忧,一言不发。
凤无忧没好气道,“做什么?”
百里河泽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然将凤无忧越推越远。
在她心中,他甚至比不上纵情声色的即墨子宸。
沉吟许久,他终于徐徐开口,“凤无忧,本座不是你的良人,君墨染也绝不是。”
“百里河泽,你不仅不是良人,你根本不是人。”
凤无忧淡淡言之,她面上虽不言说,心里到底是偏袒君墨染的。
百里河泽轻笑出声,“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世道,无人可信。能救你的人,只有本座。本座是人也好,是禽兽也罢,即便终其一生,你也无法摆脱本座。”
“百里河泽,讨打不是?”即墨子宸横眉倒竖,气愤地推搡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