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不小!竟敢私闯驿馆。”
君墨染板着一张岿然不动的冰山脸,动作却极致温柔。
他抬手轻抚着凤无忧的脸颊,仔细地拭去她脸上的污泥。
“再也不去了。云非白忒吓人,扬言要扒了爷的皮。”
凤无忧自诩脸皮厚比城墙,但她到底不是暴露狂,被云非白一阵恐吓,心里慌得不行。
“没受伤就好。”
君墨染垂眸扫了城墙下摔得鼻青脸肿的云非白,心中仍不解恨,正欲提剑上前砍上两刀,却见灯火晦暗处忽而涌来百名云秦暗卫,只好作罢。
为首的云秦暗卫神色大乱,连连解下外袍盖在云非白身上,“太子殿下,坚持住!”
云非白双眸紧闭,晶莹的泪珠却在不经意间从眼角处滑落。
他的身体若是同之前一般,被人看了也就看了。
这会子,全东临的人都该知道他身体半残,不能人事!
少顷,他双唇微微翕动,尤为隐忍地说道,“扶本宫回驿馆。”
“是。”
暗卫首领毕恭毕敬地应着,旋即将云非白搀扶进玉辇之中。
赫连太后并不愿招惹云非白,她见凤无忧竟敢当着文武朝臣的面戏耍云非白,怒不可遏,厉声斥责着城墙上居高临下的凤无忧,“凤无忧,瞧你干的好事!”
“微臣可不敢随便乱瞧,若是长了针眼,得不偿失。倒是太后您,看得颇为认真,注意护好双眸。改明儿个若当真长了针眼,怕是要贻笑大方。”
凤无忧不咸不淡地回怼着赫连太后。
“你!”
赫连太后又羞又臊,气得两眼翻白,“云秦太子若是有恙,你可担得起责任?”
“云秦太子私处患有隐疾,微臣擅治‘疑男杂症’,原想帮他一把,他偏不听。非要微臣将他绑在城墙之上,说是让患处晒晒月光,好萌发‘新芽’。微臣只是照做而已!”
“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赫连太后面皮薄,听闻凤无忧大咧咧地分析云非白的病灶,此刻已经羞窘得红了脸。
裕亲王眼尾微挑,犀利的眸光扫向君墨染怀中仅露出一张巴掌小脸的凤无忧,沉声道,“是不是本王老眼昏花了?本王怎么觉得凤小将军体态袅娜,倒像是个亭亭玉立的女人?”
容亲王随声附和道,“非也,非也!依本王之见,凤小将军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而后,众人均将视线落在凤无忧身上。
此刻的她,尽管有披风遮身,但还是难掩其袅娜的身段。
凤无忧这才意识到束胸已经松松垮垮地褪至腰间,窘迫地往君墨染怀中缩去,“糟了!许是同云非白打斗之际,崩坏了束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