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没了爷的牵绊,你王兄就能看上你?醒醒吧。你和你王兄之间,不单单是隔着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盐可甜的爷,还隔着两方截然不同的天地。”
“你没出现之前,王兄对我关爱有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负气出走?倘若那天深夜,我并未出走,又岂会落得这步田地!”
君拂心有不甘,她蹲伏下身子,双手紧握着凳脚,魔怔般朝着浴池上的铁网砸去。
她恨不得将凤无忧沉溺于浴池之中。
在她看来,她所有的不幸,全是凤无忧一手造成。
君拂早就受够了在云非白面前毫无尊严地伏低做小。
要知道,遇见云非白之前,她可从未受过这么多委屈。
凤无忧瞅着君拂暴力砸网的狰狞模样,忍不住为她拍手叫好。
她刚好乏了,浑身不得劲儿。
君拂若真能砸出个窟窿,倒是能替她省去不少事儿。
“凤无忧,你笑什么?”
君拂砸了半天铁网,肆意宣泄着心中不满,直到累得大汗淋漓,才发觉凤无忧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凤无忧笑眼弯弯,出言调侃着她,“你是君墨染安插在云非白身边的卧底么?这么卖力地砸着铁网,是怕爷呼吸不畅闷死在水中?”
“你无耻!”
君拂扔去手中矮凳,憋了一肚子火无从发泄,杵在浴池边上气得直跺脚。
正当此时,厢房窗慵上突然闪现过一道清丽的人影。
君拂揉了揉眼,死死地盯着窗慵上的人影,怯生生问道,“谁?”
“蠢货。杀鸡焉用牛刀?和将死之人呈什么口舌之快?
北堂璃音推开窗慵,熟稔地爬窗而入。
她轻蔑地扫了眼头戴帷帽,一派天真的君拂,全然未将她放在眼里。
君拂看着用墨发遮去大半边脸的北堂璃音,仰面大笑,“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北堂璃音,你瞅瞅自个儿现在的模样!想来,除了缙王那好色之徒,再无男人肯要你吧?”
“永远分不清轻重缓急的蠢货!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本可以对本宫评头论足?”
北堂璃音不悦地翻着白眼,一字一顿,“拔了毛的野雉,自不量力。”
凤无忧冷眼看着对骂不休的两人,乐得清闲。
她趁势撑开之前被她撕开的一大道口子,正欲钻出铁网之际,却被眼尖的北堂璃音逮个正着。
“凤无忧,这回你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