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凤无忧身涉数起命案被关押入大理寺之时,百里河泽就已经得知,屠尽南羌王室之人并非君墨染,而是戴着人皮面具的云非白。
照理说,他对君墨染的恨意早该消逝了才是。
可事实上,他对君墨染的恨,完全没有消减的架势。
换句话说,此时此刻的百里河泽,已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他突然收紧五指,猛地朝她的腹部压去,“去死,去死!”
“疼...”
凤无忧乍然惊醒,她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腹部,猛地朝卧榻里侧缩去。
待看清端坐在榻边一脸狰狞的百里河泽,她面露忌惮之色,尽可能地压制着心头火气,缓声道:“百里河泽,做笔交易如何?”
“说说看。”
百里河泽收回手,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谪仙模样。
“放了爷。”
“放了你,本座能得到什么好处?”百里河泽勾唇浅笑,骨肉均匀的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凤无忧垂至胸前的一绺墨发。
凤无忧郑重其事地道:“爷可以助你夺回南羌王位。”
“本座不稀罕。”
“爷真是看不懂你。你不遗余力地伤害爷,难道只是为了击垮君墨染?可事实上,当年屠戮南羌王室之人并非是君墨染,而是云非白。”
百里河泽却道:“本座自然不会放过云非白。但这并不意味着本座就该将你拱手相让。”
“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本座说了算。”
凤无忧见他这般冥顽不灵,再不愿浪费口舌。
她扯过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企图拖延着时间,“爷困了,先睡一会儿。即便有天大的事,也请你等爷睡醒之后再议,如何?”
百里河泽淡淡地扫了眼蜷缩在一隅的凤无忧,顿觉十分可笑。
她以为,这么一层薄薄的被褥有什么用?
再者,他若是有心强迫她,她根本没有推拒的机会。
“这是本座的卧榻。”
百里河泽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轻声道:“你若是想陪本座睡上一宿,本座自然没意见。”
“大可不必。”
凤无忧一溜烟的功夫蹿下榻,试探性地说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爷先去其他地儿凑合一晚,你无须担忧。”
“你若是敢踏出这间屋子半步,本座不介意打断你的腿。”
百里河泽面色骤沉,语气极为强硬。
凤无忧天生反骨,不遗余力地回呛着他,“谁打断谁的腿,还未可知。”
“你可别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