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漠然地看向倒在马蹄之下,死不瞑目的洒扫侍女,薄唇轻启:“本王的女人,岂容尔等肆意污蔑?”
另一位洒扫侍女见状,吓得连连跪伏在地,哀声求饶,“摄政王饶命!奴婢知错了,从今往后,再不敢对王妃不敬!画册上的内容,奴婢从未看过,求摄政王网开一面。”
“哪里来的?”
君墨染将这摞画册不偏不倚地扔至洒扫侍女手中的灯笼之中,由着跃然的火苗将画册不堪入目的画面烧毁殆尽。
“一位蒙面女子亲自送上府的。她说了,王妃她...”
“王妃怎么了?”
洒扫侍女为求活命,只得鼓起勇气,将春夏所说复述了一遍,“她说这便是王妃红杏出墙的证据。只要您看了这摞画册,定会恼羞成怒,休弃王妃。她还说,王妃一旦被您休弃,伺候您起居的侍女极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甚至有可能彻底取代王妃在您心中的位置。”
事实上,她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会如此轻易地被人撺掇。
君墨染厌恶地扫了眼跪地不起的洒扫侍女,倏然出手,斩龙剑眨眼间便朝着她的命门处迫近。
洒扫侍女吓得双股战战,连声道:“奴婢想起来了!那位蒙面女子应当不是东临人士,听口音,倒像是北璃人。”
“北璃?”
君墨染眸中掠过一抹深思,旋即沉声嘱咐着静候在一旁的无情,“彻查此事,活擒北堂璃音。”
无情瞅着灯笼芯中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画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君墨染既将画册烧成灰烬,她当从何处着手调查?
不过,无情深知此事极有可能涉及到凤无忧的声誉,亦不敢多问,只恭声应着,“属下定不辱使命。”
君墨染正欲快马加鞭地朝紫阳观方向赶去,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阿黄“歘”地一下,跃上高马,甚至于不要命地靠在君墨染怀中。
此刻的他焦躁不已,随手将阿黄扔至一旁,冷喝道:“再敢跳上来,本王不介意当即砍下你的狗头。”
“嗷呜——”
阿黄心生忌惮,摇尾乞怜。
然,仅仅只是眨眼的功夫,阿黄又大着胆子,再度朝着君墨染怀中扑去。
它一把夺过君墨染手中的缰绳,试图扭转着座下汗血宝马的行进方向。
君墨染意味深长地往阿黄所指的方向望去,遽然间下定决心,调转了方向,转而朝着东郊密林的方向绝尘而去。
事实上,自凤无忧初来乍到之日伊始,他便发现她虽聪敏过人,言行举止却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一开始,他误以为凤无忧纯粹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这才标新立异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疯狂地在挨打的边缘大鹏展翅。
直至君墨染无意间发觉阿黄的饮食习惯竟同凤无忧相差无二,他才意识到这般独立特行的一人一犬,极有可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而是来自于异世的两缕幽魂。